隔天,谢耘便传我去了正院,为柳锦华敬茶。
柳锦华虽恼我太快被收入内宅,但很满意谢耘给我定的位置——连品级都没有侍妾。
「小九如今已是侍妾,便该替王妃分担些辛苦,王妃好好休养,今日便由小九陪着本王。」
书房内,谢耘伏案写字,我站在一旁研墨。
他写了一个「柳」字,问我如何。
我认真端详了许久:「有些削瘦。」
谢耘便把那张纸揉成团丢在了纸篓里:「你是第二个敢直接说本王写得不好的人。」
我笑道:「想来第一个应是长姐了。」
谢耘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点点头:「是,本王幼时住在你们家,拿着树枝在池塘边写了个『柳』字,你长姐撇着嘴说本王写得不好看。」
我继续研磨:「王爷和长姐如今能再续前缘,也是好的。」
他却叹了口气:「只可惜,本王离开柳州后,她生了场病,小时候很多事情都忘了。」
「这些回忆,空留本王一人念着。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恐她头疼发病。」
果然如此。
当初柳锦华以商女身份嫁进王府,柳州人人都说是因为王爷惦记着儿时的情谊。
可幼时陪着谢耘每日在园子里玩耍的人是我。
那时我便怀疑谢耘成为摄政王后到柳家来寻人时,柳锦华和父亲串通冒名顶替了我。
他们大概以为顶替的是某个小丫鬟,却不想,那人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