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覺得這一天的大家都十分奇怪，像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而且，我整整一天沒有看見沈望舒的身影。
“哥你好了沒？怎麼這麼墨迹。”段江玄的聲音從衛生間外傳來，“一定要穿我拿來的那套西裝啊。”
下午的時候，段江玄神神秘秘抱着一個黑色的禮盒走進了我的房間。
是一套黑灰色定制西裝，放在盒子裡的胸針異常别緻。
然後他現在還在這裡監督我換上并且指揮着我擺弄自己的頭發。
太可疑了。
“江玄，你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哎呀哥，别婆婆媽媽的，你一會就知道了。”
好吧。
那我就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
海風裹挾着鹹澀的濕意，段江玄走在我的前面，領着我走上了退潮後的沙灘。
遠處燈塔的光束穿透夜幕，将我們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的西裝外套被風吹起，向前看去，隻有一片海浪。
“江玄，我們要去哪？”
我感覺到我的聲音有些發冷。
現實裡段江玄對我的陰影太大，以至于和他單獨相處時，我還是有些心生擔憂。
段江玄沒有回答，隻是帶我走向一片礁石群。
月光下，浪花在石縫間碎成銀色的星屑。
我擡眼便看見了站在幾步之外的沈望舒。
她的身邊站着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
段江玄走到了段綿綿的身邊笑着看着我。
沈望舒面對我，眼底翻湧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瑾辰”她低聲喚我，嗓音沙啞，“有些話，我欠你很多年了。”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指尖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沈望舒朝我走來，擡手撫上我的西裝領。
她替我整理着領帶和外套，動作輕柔得像面對什麼稀世珍寶。
沈望舒垂眸，我喉結滾動。
“從你十五歲畫下我的肖像開始，我就知道了你的心思。”
“可我不敢承認……我是你的小姑，是長輩，是段家與沈家維系關系的紐帶。”
“可我不敢承認……我是你的小姑，是長輩，是段家與沈家維系關系的紐帶。”
“我告訴自己，絕不能越界。”
我的呼吸停滞了。
即使我想過，那些隐秘的情愫早已被她看穿。
但沒想到會是那麼早的時候。
沈望舒忽然自嘲一笑：“可後來你疏遠我，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她溫暖的手掌按着我的後腦勺，抵住我的額頭。
“瑾辰，我不是聖人。”
“我會嫉妒你和别的女生講話時的笑容，會憤怒綿綿對你的苛待，更會……害怕你真的永遠離開。”
潮聲轟鳴，她的吻落在我顫抖的唇上。
比那一夜夜更熾烈，卻也更溫柔。
我的眼淚滑入交纏的呼吸中。
我緊緊的摟着她的後背，仿佛抓住一場随時會消散的幻夢。
“我愛你瑾辰。”她抵着我的唇呢喃，“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原來沈望舒是在準備這些，因為我的退縮，所以她竟為此做到這樣的程度。
就在我想要說出願意的時候，頭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
現實中的手術燈驟然亮起。
德國頂尖的醫療團隊圍在段瑾辰旁邊，用儀器和手術刀在他的那邊快速動作着留下殘影。
沈望舒和段家人一起站在手術室外，她的掌心被佛珠硌出血痕。
助理匆匆趕來，将一疊文件遞給她。
“沈總，段江玄買通記者和僞造血緣報告的證據全在這裡，警方已經介入。”
她掃了一眼文件，目光重新鎖住手術室的門。
“等他醒來，我要讓所有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段綿綿從助理的話語中聽到了段江玄的名字，上前問道：“江玄怎麼了？”
“給她看。”
在沈望舒冷冽的所以中，段綿綿接過了文件。
“怎麼會這樣。”段綿綿震望到渾身顫抖。
同樣震望的，還有段父段母，他們三人此刻相似的沉默着。
“江玄現在在哪。”段父出聲詢問，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被我安排在療養院裡了。”沈望舒的眼神掃過段父，“我沒有對他如何，他很安全。”
在段父段母的眼中，段江玄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