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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病床上,我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闆。
三個月了,每天醒來我都要花幾秒鐘确認自己身在何處。
“葉小姐,今天感覺如何?”
金發護士微笑着拉開窗簾。
“您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有好消息。”
我撐起身子,腹部的隆起已經十分明顯。
八個月的身孕讓行動變得笨拙,但比起剛來時奄奄一息的狀态,已是天壤之别。
“癌細胞沒有擴散?”
我接過報告,浏覽着上邊的英文,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不僅如此。”
主治醫生推門而入,手裡拿着最新化驗結果。
“腫瘤縮小了30,簡直是醫學奇迹!”
我撫摸着肚子,小家夥适時地踢了一腳,像是在慶祝一般。
三個月前,當飛機降落在波士頓時,我甚至不确定自己和寶寶能否活到明天。
“寶寶也很健康。”
醫生補充道。
“按照這個趨勢,您可以考慮順産。”
病房門被輕輕叩響,大哥捧着一疊文件走進來。
”清清,葉氏北美分部的季度報表,你有空看看。”
我接過文件,手指劃過燙金logo——那是父親生前親手設計的葉家徽章。
曾幾何時,我為了沈止韫幾乎忘記了自己也是葉家女兒。
“下午的董事會,我視頻參加。”
我翻開文件,久違的商業嗅覺逐漸蘇醒。
“加拿大那個項目,我不同意讓步。”
大哥眼中閃過驚喜。
大哥眼中閃過驚喜。
“好,我讓他們準備資料。”
護士幫我調整床鋪。
我一擡頭,窗台上那束新鮮的白玫瑰映入眼簾。
自從來到美國,每天清晨都會有一束匿名送來的白玫瑰,從未間斷。
“今天的花也很美。”
護士笑着說。
“那位先生總是天不亮就等在醫院門口。”
我垂下眼簾,沒有接話。
“葉小姐,您丈夫真的很愛您。
他每天就坐在醫院後花園的長椅上,從早到晚都是。”
“他不是我丈夫。”
我打斷她,嗓音淡淡。
護士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繼續為我檢查。
三個月來,沈止韫的名字在我們之間成了禁忌。
哥哥們不提,我也假裝不知道他抛下沈氏集團追來美國的事。
醫院後花園的長椅上,沈止韫盯着手機裡沈氏集團發來的不知道第幾封封緊急郵件,直接點了删除。
“沈總,董事會已經”
助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難掩焦急。
“讓他們鬧。”
沈止韫打斷他,聲音嘶啞。
“所有事情等我回去再說。”
挂斷電話,他揉了揉太陽穴。
三個月不修邊幅,下巴上胡茬淩亂,昂貴的西裝皺得像抹布。
曾經叱咤商界的沈氏掌門人,如今隻是個日夜守在醫院外,愛而不得的落魄男人。
“還沒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