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沐梓音歎聲:“娘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吃糖,也不可以做危險的動作,一定不要讓自己受傷嗎?以前娘親時時刻刻看着你,處處護着你,讓你免遭遇難,如今你已經長大了,理應自己照顧好自己才是,怎的這般不小心?”
陸衍衡習慣性低頭,委屈:“衡兒知道錯了,娘親吹吹好不好?”
沐梓音坐在邊上給陸衍衡吹氣,稚嫩的童顔逐漸露出喜色:“娘親,你昨晚去哪了?”
陸方洲下意識看向她,他也想知道她去哪了?
這些年,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沐梓音從未離開過陸衍衡半步,更别提夜不歸宿了。
沐梓音沒作答,岔開話題:“娘親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總要學着自己成長,日後要聽容姨的話,她不讓你吃的東西,就别鬧着要吃,吃了身體會受不了。”
林心瑤在一邊立即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為了讓衡兒減輕痛苦,沒阻止他吃糖”
陸衍衡聽見立馬就說:“娘親,是衡兒自己想吃糖,不怪心瑤姐姐,娘親以前不是教衡兒要懂得體諒他人,況且心瑤姐姐隻是想我快點好起來而已,娘親就别生氣了。”
沐梓音心梗又無奈,這對父子是吃了林心瑤給灌得迷魂湯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要給她澄清脫罪。
罷了,随他去吧!
沐梓音想吩咐燒菜的婆子一些注意事項,結果卻得知燒菜的婆子已經被趕出陸府了。
可讓沐梓音都給氣笑了:“怎麼,陸公子把婆子趕走是打算自己來燒菜嗎?”
陸方洲氣結:“你說話注意點言辭。”
“燒菜的婆子容姨,從我還未入府便在了,自打陸衍衡出生後更是盡心盡力,對衡兒飲食上很是謹慎,衡兒體質不同尋常孩子,需得處處小心才是,若容姨不在府内,試問陸大公子可以維系得了衡兒的正常飲食?”
陸方洲未曾想到一個容姨這般重要,但已經開了口了,豈有回轉之地。
“我陸府不缺廚子,區區燒菜而已,還都不是什麼問題,隻要我開口,有的是燒菜的人。”
“好,既然陸公子覺得自己能解決衡兒的問題,那就自便吧。”
沐梓音得知陸衍衡無性命之憂就安心了,至于其他的,她也管不着了。
她拿起紙筆寫下了一連串陸衍衡飲食需要注意的地方,交給陸方洲。
轉而又不放心地提醒陸衍衡:“娘說的那些話,可還記得?”
陸衍衡卻看着站在陸方洲身邊的林心瑤說:“娘親曾說過,衍衡喜歡的人,便是娘親喜歡的人,衍衡喜歡心瑤姐姐,娘親也會喜歡心瑤姐姐的,對嗎?”
沐梓音微怔,心底最後的期望也徹底破滅了。
沒有再多言,轉身離開陸府。
陸方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離開陸府,你要去哪?難道是打算住在宴府?”
沐梓音駐足,沒有回頭:“這就無需陸公子憂心了。”
蘭翠苗氣炸了,破口大罵:“有本事走了就永遠都别回來了,你真以為自己幾斤幾兩啊,離開了陸家,你一個娘們在外頭能活得了幾天,到時候可别哭着回來,陸家的門可不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聽見了沒有!”
沐梓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住處,春萍已經将房子都打掃幹淨,原本雜草橫生如今已經被修整得很整潔,雖無陸府大氣卻也難得的雅靜之地,瞧着就讓人新生甯靜之意。
“夫人,您回來啦,先坐會,奴婢把這打掃完,就給你燒水去。”
宴青也随即而來,沐梓音笑着迎上去:“正想找你。”
宴青也随即而來,沐梓音笑着迎上去:“正想找你。”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走吧。”宴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邀她一同上了馬車,前往琴行。
出閣之前,沐梓音曾因彈得一手好琴聞名,後嫁作人婦便一心撲在丈夫與孩子身上,擱淺了手藝。
如今她恢複孤身,自當要将手藝重拾,遵循自己。
馬車停在琴行門前,宴青與沐梓音入内,詢問老闆鎮店之寶幽篁引放在何處?
老闆卻道前幾日正好被人買走了。
沐梓音很是震驚:“幽篁引乃是鎮店之寶,是我親手放置,更是屬我私人之物若無我允許,是沒有售賣的權限,又是何人竟敢将幽篁引買走,而且還是未經過我的同意之下買走的。”
這時,老闆才恍然驚覺的沐梓音的身份,竟然是幽篁引古琴的主人。
“夫人,實在抱歉,當時那人出了高價,甚至還出示了夫人同意出售幽篁引的信物。”
說着,老闆便将當時那個信物的印章印記拿來給沐梓音看。
果然是她的印章,隻是這個印章的向來她都随身攜帶,又豈會讓人盜用了?
宴青疑惑道:“難不成是被人盜取了?”
沐梓音搖搖頭,将印章拿了出來,與合約紙上的印章一模一樣。
“印章還在,那這個上面的印章會不會是假的?”
沐梓音瞧了好一會,紙上的印章是真的,由此可見,隻有一種可能。
她的印章被親近的人拿去用了,用完之後又放回去了。
“老闆,你可記得當時來買幽篁引的人,長得什麼樣,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男的挺俊,女的挺美,男的穿白衣服,女的穿粉色衣服,對了,當時男的喚女的師妹,兩人應該是師兄妹。”
從老闆的描述中,沐梓音已知曉是誰買走了幽篁引,隻是這琴乃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
斷然是不能讓他人奪了去,當初放在店裡隻是為了擺放僅供觀賞,并非售賣。
想不到陸方洲竟然拿着她的印章鑽了這個空子将琴買走了。
宴青問:“現在怎麼辦?難道你要回陸府去取?”
沐梓音卻說:“不必,三日後便是京城的荷花節,屆時很多女眷都會攜才登台,林心瑤也不會例外,幽篁引并非誰都能駕馭得住。”
而她也絕不允許母親的遺物遭人踐踏,落他人之手。
沐梓音扭頭去了隔壁的裁縫店,陸家的衣服曆來都是在這家店裡定制剪裁,老闆對沐梓音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陸夫人,您怎麼來了?”
沐梓音笑着說:“羅老闆,我來看看最近定制的衣裳,制作得怎樣了?”
羅老闆立即領着她去看衣裳進度,裁縫師傅正在縫制一件粉色衣裳,上面嵌滿了大大小小的寶石,甚至還有金線來縫邊,可見是下了血本了。
“哦,這是陸公子親自叮囑,務必要在荷花節上趕制出來的衣裳,想必是為了陸夫人能夠在場上豔壓群芳,獨攬風月!”
這倒是像他的作風,但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讓他的心瑤師妹豔壓群芳。
“這衣裳的顔色我不喜歡,給我換一個顔色,還有這些寶石格人得很,金線也是會紮人,我皮膚受不住,統統給我換成這種素雅的顔色,什麼裝飾刺繡裝飾統統都不要,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