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還是不上？
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抉擇，一個關乎個人榮辱與城池臉面的生死問題。
上，意味着他這位凝玄境巅峰的頂尖天才，要去和一個初元境大圓滿的廢物對決。
赢了，是理所應當，勝之不武，甚至會被人譏笑以大欺小。可若是輸了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韓流光的心髒就猛地一縮。連凝玄境後期的體修石破天都被一拳轟退，他雖然自信實力在石破天之上，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穩赢這個肉身變态到極點的怪物。
一旦輸了，他韓流光，将成為徹頭徹尾的笑柄，他這位第一天才的頭銜，将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若是不上呢？
那他韓流光，當着這麼多城池勢力的面，在一個初元境的挑釁下，畏戰不前。這個污點，将伴随他一生。他以後還如何在周邊幾大城池立足？流光城的臉面，又将置于何地？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那些原本敬畏、羨慕的目光，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多了一些玩味和看好戲的意味。
他身旁的一位長老，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學東方文瀾那樣放幾句狠話，但一想到東方文瀾那張被打腫的臉，和林淵那句東方老狗，又硬生生地把話給咽了回去。
跟這個小畜生講道理？那是自取其辱。
“怎麼？不敢？”
林淵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平淡，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在了韓流光那高傲的自尊心上。
韓流光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即便是在這種被動的局面下，依舊努力維持着自己那份屬于天才的驕傲和風度。
他沒有像雷傲那樣色厲内荏地咆哮，也沒有像東方玄鈞那樣放出狠話。他隻是平靜地看着林淵，緩緩開口道：“閣下的實力，确實出人意料。不過，我與他們不同。”
他頓了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傲然：“我若出手，必是雷霆之擊，恐怕收不住手。閣下肉身雖強，但終究隻是初元境，萬一失手傷了你，豈不是破壞了諸位的雅興？”
這話說的，堪稱滴水不漏。
這話說的，堪稱滴水不漏。
既沒有直接拒絕，又暗示了自己實力強大，同時，還将自己擺在了一個顧全大局、寬宏大量的長者位置上，言下之意，不是我不敢打，而是我怕失手打死你，給你留點面子。
若是換了個人，或許就被他這番話給唬住了，順着台階就下了。
可惜，他面對的是林淵。
林淵聞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笑了。那笑容裡，帶着一絲譏诮，一絲玩味，還有一絲毫不掩飾的挑釁。
“哦？”他眉毛輕輕一挑，“你的意思是，你比剛才那個大塊頭，還要經打？”
“噗”
這一次，是鳳歡歡沒忍住，笑出了聲。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但那雙彎成了月牙兒的美眸，已經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周圍的人也是強忍着笑意，一個個憋得臉都紅了。
這話太損了！簡直是誅心！
什麼叫比剛才那個大塊頭還要經打？這話的潛台詞不就是，你韓流光再厲害，在我眼裡也隻是個沙包，我隻是在衡量你這個沙包，夠不夠我打而已。
韓流光那精心維持的優雅和從容，瞬間崩裂。他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紅，握在身側的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
他引以為傲的言語技巧，在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面前，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僅沒傷到對方，反而把自己給憋出了内傷。
“看來，你是很想見識一下，流光劍法的厲害了？”韓流光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壓抑不住的寒意。
林淵向前踏出一步，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随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