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大步走進寫字樓。
電梯門開，她徑直走向他的工位，卻在看到他背影的瞬間，心髒狠狠一顫。
他瘦了，肩膀單薄得像是能被風吹走，頭發染成了栗色，整個人透着一種陌生的疏離感。
“宇安。”
她聲音沙啞地叫出他的名字。
宋宇安渾身一僵，緩緩轉身。
四目相對的瞬間，賀懷钰瞳孔驟縮。
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賀總？有事嗎？”他微微挑眉，語氣平靜。
賀懷钰胸口發悶，上前一步想要抱他：“我終于找到你了……”
宋宇安猛地後退，用力推開她：“别碰我！”
他的力道不大，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賀懷钰被推得踉跄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宇安，你怎麼了？”她聲音發緊，“是我啊，賀懷钰！”
宋宇安冷笑一聲：“我們很熟嗎？”
賀懷钰僵住。
他不記得了？
不，不對。
他的眼神不是茫然，而是厭惡。
像是看一個肮髒的、令人作嘔的東西。
她猛地意識到什麼，嗓音發顫：“你記得對不對？古代的一切，你都記得……”
宋宇安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半晌，輕聲道：“賀總，如果沒正事，請别耽誤我工作。”
他轉身要走，賀懷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宇安！我們談談！”
“放開！”他猛地甩開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帶血，“賀懷钰，别讓我更恨你。”
賀懷钰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宋宇安頭也不回地離開，背影決絕得像是一把刀，狠狠插進她的心髒。
賀懷钰坐在車裡，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盤，指節泛白。
她終于明白了。
宋宇安沒有失憶，反而他記得一切。
記得她的背叛，記得她的傷害，記得她是怎麼為了莊容澤，一次次抛棄他的。
她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尖銳地響起，引來路人側目。
她隻覺得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疼得她幾乎窒息。
她隻覺得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疼得她幾乎窒息。
她失去他了，真的失去了。
這天，宋宇安端着咖啡杯走進茶水間，剛按下熱水鍵，身後便傳來一道溫和卻刺耳的聲音。
“哥，好久不見啊”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曾經幾乎像噩夢一般每晚都在腦海中回響。
宋宇安手指一顫，滾燙的水濺在手背上，卻感覺不到疼。
他緩緩轉身，莊容澤正倚在門邊，唇角含笑，指尖漫不經心地繞着發尾。
他穿着職業套裝，胸前别着工牌，上面清晰地印着【賀氏集團總裁助理】。
“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入職了這裡，你不會怪我吧……”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宋宇安的呼吸凝滞了一瞬，随即恢複平靜。
“你認錯人了。”他冷淡道，轉身要走。
莊容澤卻一步擋在他面前，笑容爽朗：“怎麼會認錯呢？懷钰可是天天跟我提起你。”
他故意壓低聲音，帶着幾分親昵：“她說，在這個世界也要給我留一個位置。”
宋宇安的指尖掐進掌心，面上卻不動聲色：“說夠了嗎？讓開。”
莊容澤不退反進，伸手想碰他的手腕：“哥，别這麼冷漠嘛……”
“啪！”
他的手被猛地揮開。
一道纖細的身影擋在宋宇安面前，賀懷钰臉色陰沉，目光如刀般刺向莊容澤：“誰準你碰他的？”
莊容澤踉跄一步，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懷钰？你怎麼……”
“閉嘴。”賀懷钰聲音冷得像冰，“我的事與你無關，别騷擾他。”
莊容澤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可你明明說過……”
“我說過什麼？”賀懷钰皺眉，“讓你滾遠點，别出現在他面前，聽不懂？”
宋宇安冷眼旁觀，忽然覺得荒謬。
這一幕多熟悉啊。
古代時，她也是這樣，前一秒對莊容澤溫柔似水，後一秒為了表忠心，又能翻臉無情。
他轉身要走，賀懷钰卻一把拉住他，脫下外套想披在他肩上：“宇安，你手燙傷了，我帶你去醫院。”
宋宇安猛地甩開她：“别碰我！”
外套掉落在地，賀懷钰的手僵在半空。
他擡頭看她，眼神比冰還冷：“賀懷钰，你的戲碼演夠了嗎？”
賀懷钰瞳孔一縮：“我沒有演戲，我——”
“在古代，你也說過同樣的話。”宋宇安輕笑，“‘莊容澤隻是暫住’，‘他的地位不會超過你’，‘我最愛的還是你’，還有很多很多，多到我都懶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