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念清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黑夜,對黑暗的恐懼如潮水般傾瀉。
身邊熟悉的氣息讓她冷靜些許,摸索着找到江聿川垂在一旁的手。
“醒了?”江聿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沈念清的喉嚨還是說不出話,隻能點點頭。
“那要吃點東西嗎?”
黑暗中,沈念清又點了點頭。
江聿川從她的動作猜測出她的意思,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好乖。
保姆把飯菜送上來的時候,屋子裡的燈才剛剛打開。
她看到自家少爺将一個清瘦的少女從床上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又哄着她松開自己的手,讓她抱着自己的衣服。
做完這一切,少爺走到她面前,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
“辛苦了。”少爺對她點點頭,再毫不留情地關上門。
房間内,江聿川把飯菜一一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
江家的保姆工資很高,能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幾道普通的家常菜看起來也并不普通,還做了精緻的擺盤。
江聿川摸不準沈念清的口味,但看到她就覺得女孩口味清淡,所以桌子上的菜沒一道辣的。
沈念清也确實不愛吃辣,口味也很清淡。
她沒什麼胃口,但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強撐着吃了幾口。
放下筷子,沈念清看向江聿川。
她冷靜了不少,也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脆弱,但這一次意外讓她的症狀加重了。
“怎麼了?”江聿川疑惑開口。
他在此之前沒照顧過任何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讓沈念清不願意吃飯。
沈念清搖搖頭,意思是不想再吃。
桌上的飯菜幾乎未動,不過看到沈念清這麼瘦弱,江聿川猜測她吃飯也隻是為了身體,并不是真的想吃。
“我已經和祁白說過了,”江聿川注意着沈念清,見她聽到祁白的名字後顫抖了一下,輕聲道:“以後我陪着你。”
“我已經和祁白說過了,”江聿川注意着沈念清,見她聽到祁白的名字後顫抖了一下,輕聲道:“以後我陪着你。”
他聽說過分離焦慮症,也稍微了解過一些。
沈念清這樣可能也是因為父母的驟然離世,讓她不願意再讓親近的人離開自己,也有可能是在此之前就已經有分離焦慮。
總之,生病的時間已經不短,想要過分幹預,甚至像祁白那樣極端治療都是不可行的。
他蹲下身,和沈念清對視,“你願意讓我陪着你嗎?”
如果沈念清還是需要祁白,他他似乎也隻能讓她離開。
江聿川不認為自己對沈念清來說有多重要。
她的分離焦慮是針對祁白的,所以在之前的飯局上見面時,他突然靠近才會讓沈念清那麼害怕,需要躲到祁白的身後汲取勇氣。
隻不過他做了一回小人,趁着沈念清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出現,明知道她有分離焦慮症,還為她蓋上自己的外套。
江聿川一直低着頭,沒等來沈念清的回答。
他後知後覺想起沈念清今天一直沒有說話,擡起頭看去,就看到沈念清一直在看着他。
江聿川一愣,緊張地和沈念清對視。
沈念清彎了彎眼睛,對他點點頭。
“祁少,今天不對勁啊?”
燈紅酒綠的酒吧裡放着震耳欲聾的音樂,俞深擡手搭着祁白的肩膀,笑得放蕩不羁。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摸了摸下巴,“昨晚帶回去的女人不夠盡興?不應該啊,她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呢。”
“滾。”祁白不耐的開口。
想到之前保姆打來的電話,祁白怒火中燒,狠狠砸了手中的酒杯。
卡座的人都被他的動作吓到了,紛紛扭頭往這邊看過來。
俞深重新拿了杯酒,遞給祁白,“到底怎麼了啊,這麼不爽?”
他目光一動,想起了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性,“不會是因為你那個小青梅吧?”
對于沈念清,俞深倒是有些印象。
他們一圈子經常在一塊玩,當初沈家出事的時候他也去過葬禮。
祁白那會估計是心疼沈念清,不分晝夜的陪着小姑娘,他們這群兄弟都笑話他将來一定是個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