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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的石門轟然打開。
程凝的臉都泡得煞白。
她掙紮着撲過來,鎖鍊咔哒做響,水花四濺。
我拿着匕首膛進水裡時,她終于心生恐懼。
不斷的尖叫,使勁掙紮,也不管手腕被勒的血痕累累。
她哭喪着臉,聲音顫抖無助。
“十鸢姐姐,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我當牛做馬,什麼都幫你做,好不好?别殺我!”
她幾乎是哽咽着說完最後三個字。
我的匕首毫不猶豫的紮進她的腹部,和曾經她刺殺我的位置一摸一樣的地方。
血在青色的水裡彌漫開來。
她徹底瘋了,甩着被束縛的雙手,像一頭野獸一樣嘶吼。
“程十鸢,你不得好死。你娘也是,裴遇就不該放過你。你這個賤人!”
我對着她紮下第二刀。
她嘶吼的更加猛烈。
“為什麼?!為什麼裴躍那個雜種要救你。啊,你這個南國的賤人,有種立刻殺了我。”
我的手頹然垂下,她像看到希望一般。
不再喊叫,低低哭泣着祈求我放她一條生路。
我悲戚的問她。
“那場大火是裴遇放的?”
“是,他說,燒了你娘和你,裴國才能永無後患。”
“是裴躍救的我?”
“是裴躍救的我?”
“是啊,裴躍把你抱了出來。他說如果你死,他就去南國揭發南國皇後的死訊,讓兩國交戰,民不聊生。”
“你為何說,裴躍是個雜種?”
“他不就是嗎?皇帝與娼妓生的。”
“你不也是皇帝在民間強搶民女所生?”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用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撲哧。”我紮下第三刀。
她像毒蛇一般的眼睛,溢出血迹。
“程十鸢,你不得好死!”
程凝死了,她劫持飛飛逃走,在被追捕的途中,竟然用飛飛擋刀。
我沒辦法放過他,仇恨蒙蔽了我的雙眼,可這又如何?
那孩子好不容易從困苦中爬出來,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斷送他的希望。
甚好,甚好!
程凝,你死不足惜!
飛飛是胖了很多的,曾經凹陷的面頰被我養的白白胖胖的。
他在床榻上艱難的呼吸。程凝拿他擋刀後,将他随意丢在路邊自己跑了。
被找到時,飛飛流了一地的血。
我攢緊他的手,他一猛的咳嗽,鮮血便從嘴裡噴湧出來。
我難受的直哭。
那清透的眼眸看着我寫滿了心疼。
“娘親,不哭,飛飛不疼。”
我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臭小子,誰讓你胡亂喊娘親,本公主年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