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的。」

「商場。」

林芙蕖提醒我。

她一身純白修身的長裙，將身體曲線完美展現。

烏黑的髮絲盤起，高貴典雅。

瘦而不柴，膚色白潤。

很美。

我連忙打招呼：「你好。」

她輕描淡寫地掃了我一圈，微笑問：「你和沈家銘是什麼關系？」

我心里一緊。

下意識尋找沈家銘。

人群里，他側首望著這邊。

望著那雙總是從容冷靜的眼睛，我面對林芙蕖不再慌張。

自然回答：「我哥和家銘哥是好朋友，我暑假過來玩。」

「你哥？」

林芙蕖上下打量著我，思索著。

突然問：「唐煊瑜？」

我面露驚訝：「你認識我哥？」

說完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畢竟那張合照里有我哥。

不同于剛才的疏離和無情緒的社交微笑，林芙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

「當然，我和你哥還有家銘都是同學。」

「以前你哥就一直提起你，得意自己有個漂亮可愛乖巧的妹妹，你每次考試第一名，你哥比你還驕傲，到處跟朋友炫耀。」

林芙蕖似乎回憶起什麼，眼里浮現懷念的情緒。

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黯然神傷。

「你今年應該是剛高考完吧？」

我點頭：「對，我報考了北市的學校。」

林芙蕖忽然對我說：「伸手。」

我疑惑但照做。

她解下手腕上的手鏈，直接給我戴上了。

我受寵若驚。

那手鏈得大幾萬。

她大方道：「禮物，祝你畢業快樂。」

「我和你哥是好朋友，不用客氣。」

我看著成熟高挑、五官精致的林芙蕖，自己都有點心動。

她太美了。

我一個女生被盯著都覺得害羞。

林芙蕖和我聊了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對我哥很關注。

疑惑的種子剛種下，就見林芙蕖眉眼間帶著一絲羞澀問：「你哥有和你提起過我嗎？」

！！！

那幾秒，我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狗血劇情。

難道沈家銘喜歡林芙蕖，林芙蕖卻喜歡我哥嗎！

太抓馬了吧！

我隨手拿了一杯飲料喝。

壓壓驚。

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有啊。」

「他怎麼說我的？」

我還沒想好措辭，沈家銘忽然出現。

他奪過我手里的杯子。

「不是說不會喝酒嗎？」

酒？

不是果汁嗎？

10

我第一次喝酒。

直接上頭。

秒醉。

人似乎很清醒。

但渾身都變粉了。

思維遲鈍。

沈家銘立即帶我離開宴會。

坐在車里時，我看著他和林芙蕖說了好久的話。

林芙蕖走后，沈家銘在車外抽了一根煙。

青色的煙霧像紗。

隔著他和我。

我怎麼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但他應該是不開心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抽煙，住在他家這幾天也沒有聞到過煙味。

我以為他不會抽煙。

他總是溫雅周正的，抽煙的姿態卻是散漫慵懶的。

有些陌生。

這是我不知道的一面。

抽煙意味著他心情不好。

是因為林芙蕖嗎？

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也是，林芙蕖長得美人也好，沈家銘喜歡她也不意外。

我心里忽然悶悶的。

悶得有點發酸。

抽完煙，沈家銘在外面待了十五分鐘才上車。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呆呆地望著沈家銘。

「怎麼了？」

「有哪里不舒服嗎？」

沈家銘見我看著他不說話，手在我面前揮了揮。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像小孩握著自己珍貴喜愛的玩具。

不想放手。

我沒說話。

就只是看他。

他低低笑出聲：「醉了也這麼乖啊。

第5章

」

眼前的沈家銘變來變去的。

一會是少年的他，一會是西裝革履的他。

我眨了眨眼。

忽然問：「我小時候，你答應要給我做老公這話還算數嗎？」

沈家銘微怔。

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

他低聲說：「你還記得？」

我認真地點頭：「當然啦，你可是我早早就預定好的老公。」

窗外的夜景不斷變化，投射進車窗的光線忽明忽暗。

沈家銘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些瞧不清楚神色。

在漫長的沉默后，他摸了摸我的頭髮。

「你還小。」

「人生最美好的時期才剛剛開始。」

「你會上大學，會在學校里遇見同齡的優秀男孩子，未來有更多的可能。」

我努力地思考：「可是，我找不到比你好看的人怎麼辦？」

我嘆氣：「你對我這麼好，我很難找的。」

沈家銘笑出聲。

「這就很好了？」

「果然是小孩子。」

我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沈家銘漆黑的眼。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想給你喜歡的人當老公？」

沈家銘沉默了幾秒，輕輕應道：「嗯。」

我踩在云霧上的思緒被猛地拽了一把。

墜落到深海。

伸出一只手，捏住沈家銘的鼻子。

小小聲罵他：「大騙子。」

「不守信。」

「長鼻子。」

他一雙眼睛溫柔清亮，失語般地笑了笑。

到沈家銘家停車庫，下車時我站在原地不動。

「我現在傷心得走不動了。」

沈家銘問我：「為什麼傷心？」

我特別認真地說：「我老公沒了。」

沈家銘撫額失笑。

最后，他背著我回家了。

沈家銘給我倒了水，就進房間換衣服。

因為我說他身上的煙味臭臭的。

喝完水，坐在沙發上的我直接躺下，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朦朧中，沈家銘在叫我。

我有些煩。

以為是佳佳，伸手抱住她，咕噥：「佳佳，別吵。」

身體忽然有點重。

有什麼東西壓在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