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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嶼澈家中休養了一周,我的身體大緻康複了。
随即讓裴嶼澈帶來了律師,将證據一一交給了他。
這段時間,我知道裴言澤找我找的快發瘋了,以他這個狀态,絕不可能會簽字。
所以隻有離婚訴訟這一條路。
“不過,我可以拿闆上釘釘的離婚以及證據,要求他先簽字,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也許會簽。”
我說道,律師點頭,整理好一切便向裴言澤發去了律師函。
沒想到,裴言澤接到律師函的那一刻,終是順藤摸瓜找到了我。
裴言澤闖進門内,他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那雙曾對我溫柔寵溺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隻剩下瘋狂的執念和卑微的哀求。
“語桐”他聲音顫抖。
“我終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好不好?不要和我開玩笑了。”他撲過來想要抓我的手。
裴嶼澈不動聲色地向前半步,隔開了他。
裴言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這才注意到裴嶼澈。
他難以置信道:“裴嶼澈!是你把語桐藏起來的?”
我卻冷笑一聲,厲聲道:“是他救了我!”
“在你簽下同意書,讓方洛姝的人挖走我一顆腎的時候,是裴嶼澈,救我出了地獄!”
裴言澤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喃喃道:“腎?”
“什麼腎?他們明明說…是自願捐贈的逝者啊!”
我嗤笑一聲:“自願捐贈?”
“我躺在手術台上,沒有麻醉,聽着他們讨論如何騙你簽字,裴言澤,是你簽的同意書,把我的腎給了方洛姝!”
裴言澤的眼睛變得赤紅:“不!不是的!語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捐腎的人是你!這一切都是方洛姝的陰謀!我已經替你報複她了!她的一生,還有方家都完了,你放心,你還想做什麼我都會替你做的!”
我卻厲聲吼道:“可惜,我最恨,最想報複的人,是你啊裴言澤,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話落,我猛地抓起茶幾上那個厚厚的文件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摔在他的身上。
照片從文件袋中散落,他和方洛姝在辦公室裡抵死纏綿,在酒店廁所的歡愛暴露無疑。
還有一份文件,白紙黑字,是他當年私下代替我與方家簽署的和解協議。
用一筆肮髒的錢和一個頂罪的替死鬼,埋葬了我父親被方洛姝弟弟撞死的真相。
還有一份醫院手術通知書的複印件。
還有一份醫院手術通知書的複印件。
最下方“裴言澤”三個字,簽得龍飛鳳舞,正是同意“周語桐”腎髒摘除手術的授權書。
證據像冰冷的刀,一刀一刀淩遲着他。
裴言澤死死盯着那些散落的紙張,喉嚨像被大手掐住。
再擡頭看向我時,他的眼神空了,隻剩下絕望和悔恨。
“語桐,對不起是我錯了。”
除了道歉,他再也講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過了良久,我拿出離婚協議
“簽了它,證明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簽了它,我們之間還能剩下一點體面,還能有機會說最後一句話。”
裴言澤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可他知道,自己無法選擇。
他不甘得跪地,顫抖着手抓起筆,用盡全力狠狠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過離婚協議。
裴嶼澈突然摟住我,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寶貝,終于把他解決了。”
裴言澤猛地擡頭,猩紅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
“你們?你們?!”
他聲音顫抖,我卻眼含譏諷,挽着裴嶼澈笑道:
“哦,給你介紹下,我的新男友,裴嶼澈。”
“語桐,這就是你報複我的手段?你根本就不愛他!就是為了氣我對不對?”裴言澤厲聲問。
我卻搖頭:“裴言澤,你不值得我犧牲餘生來報複。”
“與阿澈在一起的事,我經過了深思熟慮。”
裴言澤聞言,暴然而起,擡手就想打裴嶼澈。
然而裴嶼澈的保镖動作迅捷如電,一個精準地格開他揮出的拳頭,另一個擡腳狠狠踹在他的膝彎!
“啊!”裴言澤痛呼倒地。
兩個保镖面無表情,毫不留情地将他扔了出去。
“砰!”沉重的門在他身後無情地關上。
隔絕了裴言澤不甘的咆哮。
也将他徹底隔絕在我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