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后，我收到一個匿名調查問卷。

內容奇怪又詭異：

「你愛你的丈夫嗎？」

「不愛他嗎？」

「真的不愛他嗎？」

「寶貝，你真的不愛我嗎？」

我頭皮發麻，因為問題下面只有四個選項：

A.愛你。B.超級愛你。C.只愛你。

D.現在就想見到你。

下一秒，界面自動選擇了最后一個選項。

1

我為了錢，嫁給一個絕癥瀕死的富豪。

年紀輕輕得了絕癥，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年。

今天，他在重癥監護室宣布遺產全部歸我。

「我沒什麼能給你的，只有這些…」

肖墨臉色蒼白，說話都帶著顫音。

被下卻緊緊攥住我手腕，像是要把它折斷。

眼神如同粘膩的蛇，不甘又心痛。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死后，不許再婚。」

我低著頭假裝嗚咽，身體微微顫抖。

丈夫一向沉默寡言，氣場卻讓人不寒而栗。

以至于面對即將死亡的他，我仍舊如同驚弓之鳥。

好在他終究敵不過命運，還沒到夜晚，醫生就宣布正式死亡。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到死也沒能安然合上。

緊緊盯著我的方向，像是要把我也一同帶走。

「他真的很愛你。」醫生嘆息。

我低頭不語。

三年來，我們一直相敬如賓。

但他臨終前眼中深深的執念，卻讓我都恍惚了一瞬。

那眼神深沉又纏綿，令人毛骨悚然。

我含糊地點點頭，飛快攏緊衣服走出病房。

醫院外的風清冽又蕭瑟，像肖墨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氣。

三年，終于熬出頭了。

可沒有想象中的狂喜，甚至有點迷茫。

為了轉換心情，我開車去了附近的酒吧。

舞池中燈光昏暗，男女瘋狂扭動腰肢。

我硬著頭皮擠進去，用酒精麻痹神經。

男模看見我身上的奢侈品，蠢蠢欲動。

「姐姐，一個人來玩啊？」

他露出諂媚的笑容，手上也不老實。

下一秒，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周圍傳來抱怨的聲音，酒吧竟然停電了。

是不是還有電流聲竄過，嘶啞得如同地獄里的低語。

我瞬間頭皮發麻，冰涼的感覺攀上脊背。

連賬都來不及結，我逃命似的跑回別墅。

給情夫打去電話，他速速趕到。

把房間里的燈全部打開，才放下心來。

我縮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不知為何，總覺得肖墨好像就在身邊。

陰暗地，貪婪地，注視著我。

我不安地左顧右盼，不敢入睡。

小男友安慰我：「沒事的，別想太多。」

他沉沉睡去，留我一個人輾轉難眠。

直到半夜，手機傳來一陣振動。

是一份匿名調查問卷。

還沒等我看仔細，它就自動跳轉了進去。

第一個問題映入眼簾：

「你愛你的丈夫嗎？」

我攥緊手機，心跳如鼓。

那種感覺又來了，卑微的，瘋狂的陰濕感。

但如果真的是肖墨的話，我反倒不害怕了。

我很了解他，他舍不得傷害我。

不僅如此，他還對我有種難以自控的依戀。

這也是我選擇肖墨的原因。

多金又戀愛腦，遺產最后一定是我的。

沒錯，我嫁給他僅僅是為了錢。

既然如此，干脆現在就斷了他的念想。

我毫不猶豫點了「不愛」

屏幕瞬間陷入一陣扭曲，像是無聲的尖叫。

第二個問題很快跳轉出來。

緊接著是一連串的反問，像是雨后春筍般一股腦冒出。

「不愛他嗎？」

「真的不愛嗎？」

「確定不愛他嗎？」

我咬牙堅持，全部否認。

第1章

手機沉默了幾秒。

最終緩緩浮出幾個字：

「寶貝，你真的不愛我嗎？」

「你出軌了，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黑字逐漸變紅，像是心臟在滴血。

空氣一陣凝滯，我微微顫抖起來。

因為下面只有四個選項：

A.愛你。B.超級愛你。C.只愛你。

D.現在就想見到你。

下一秒，界面自動選擇了最后一個選項。

2

我猛地顫了一下，手機掉到床底。

室內一片漆黑，好像是電線短路了。

我尖叫一聲，緊緊摟住身旁情夫的腰。

小男友的眼神突然變得深沉而詭異。

「別怕。」他說，「我就在這里。」

不知為何，這話的語調和口吻都和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樣。

但我來不及反應，只是一味往他懷里鉆。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怎麼...」

我表情驚恐，連氣音都微微顫抖。

小男友耐心地撫摸我的頭，手掌溫熱有力。

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你很希望他死？」

我莫名抖了一下。

肖墨臨終前不甘又纏綿的眼神，再次浮現在腦海。

小男友箍住我的腰，力氣越來越緊。

像是在憤怒，又像是在...委屈。

見此情形，我趕緊哄人。

「吃醋啦？」

我仰起頭，朝他甜甜一笑。

「當然希望他死啦。」

「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我抱著他的脖頸，期待著小男友的親吻。

但和預想的不同，他眼神一沉。

咬緊牙關，聲線微微顫抖。

「可你明明說過，自己最愛他的。」

燈泡碎裂的聲音傳來。

我下意識縮了縮肩膀，被他順勢箍在懷里。

疾風驟雨般的吻落下來。

與往常的溫柔不同，這次的親吻激烈得多。

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可他像是絲毫不打算給我喘息的空間，大手牢牢壓住我的后腦。

牙關被舌頭撬開，我被逼得溢出淚水。

他這才肯放開我。

小男友的眼睛在夜色里幽幽發著光，像是一只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