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均儒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她就是個孩子,茵陳。」
他語氣里帶著對青春的懷念和一點笑意。
「她這個年紀,分不清想要爬上去的欲望和對上位者的愛慕,你很清楚。」
我目不斜視,只是再次強調。
「她年輕不懂事,你呢?」
陸均儒的笑意消失,他垂眸看我。
「吃醋了?」
我承認的痛快也直接。
我當然吃醋。
他有些比先前更開心的笑意。
「那我就更不能讓她走了,難得看沈總吃醋——」
我走到車前,回頭。
「陸均儒,我吃醋是因為你的態度,這不是玩笑。」
我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不高興。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對她不一樣,明白嗎?這不是玩笑,這是警告。」
我上車,留下啞口無言的陸均儒。
在車上,我閉了閉眼睛。
當初我事業需要借力,婚姻是最好的梯子。
在所有選擇中,陸均儒并不是最合適的那個。
我與陸家本就有對賭協議,他父親算我的資助人。
可我仍舊選了他。
我算了所有得失,而他是理性外的抉擇。
婚姻,不是一錘子買賣。
如果不是因為荷爾蒙,誰會上婚姻這條賊船呢?
現在,我也信他不會讓我失望。
他也的確沒有。
他送洛如去了分公司,不再多加照顧。
我以為一切都過去。
直到一個月后我的電腦突然死機,于是用了他書房的電腦,看見他沒有退出登錄的郵箱,蹦出信用卡賬單。
第一行就是三萬塊的女士手表。
最后一行,是我和洛如最后見面那天,是一條女士裙子。
一萬五千塊,比她自己用咖啡弄臟那條更貴。
我目光看過去,這是陸均儒的副卡。
現在密密麻麻都是女士用品。
大到首飾珠寶房租,小到零食衛生巾。
我盡力按住自己的怒火,拍了個照片發給他。
「解釋。」
5
那邊很久沒回。
我忍了又忍,仍舊忍不住。
這大抵是我第一次喪失理智,近乎歇斯底里的給他打電話。
打了三個,那邊終于接起。
還不等我說話,洛如的聲音響起。
「沈總,陸總正在開會,您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我告訴他。」
兜頭一盆冷水一樣。
我的怒火和焦急都被澆滅。
我聽見自己用冷靜又平淡的聲音告知。
「讓陸均儒今晚回家。」
那邊的洛如輕笑。
「不好意思沈總,陸總今晚有個慈善晚宴,可能回不去。」
我深吸一口氣。
「你只需要告訴他就行了。」
洛如不情不愿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她到底沒蠢到攔下這句話,陸均儒當天晚上回了家。
他身上還帶著點紅酒的酒氣。
脫下外套,步履有些急的走向我。
「茵陳,你聽我說……」
我目光落在他肩膀,他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明晃晃的口紅印。
印在他外套里面的襯衫上,帶著引人遐想的挑釁和囂張。
也許是想讓我知道,
在會議后他們一起去了慈善晚宴,或者他送了她回家。
又或者是其他更曖昧,更出格的事情。
陸均儒同樣明白。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也有點無奈。
「……我說這是個意外,你信嗎?」
我點頭。
「我信。」
看著陸均儒愣住,我坐在沙發上后仰。
「陸均儒,我們一樣明白,這樣的手段很幼稚,我不會因此和你吵。
第2章
」
「我們需要的是解決問題,不是解決彼此。」
他目光卻復雜起來,走到我面前。
「你總是這麼理智。」
他似乎嘆了口氣。
「有時候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我站起身,看著他。
「你當然應該高興。」
「陸均儒,我愛的就是那個和我一樣向上,越來越好的你,別讓我失望。」
我看著那唇印。
扎眼。
剛結婚時,我們也瘋過一段日子。
他沉迷于在我身上留下各種痕跡。
像宣示所有物一樣。
現在或許是上年紀了,就連情事都變得克制。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
「茵陳,我今天去分公司開會,手機沒電了,放在外面充電,電話才會被她接到。」
他目光落在肩膀的唇印上。
「這個,大概是宴會上,她崴腳我扶了一把弄上的,可能……只是無心的。」
他的解釋,多少撫平了我的怒火。
我閉了閉眼。
心中天平權衡,最終仍舊倒向我們的感情。
所以我睜開眼。
「這次就算了。」
「但這是第二次了,別讓我再說第三次,好嗎?」
陸均儒無奈點頭。
「嗯,不會了。」
6
我們彼此心知肚明。
在生意場上的,每一個都是人精。
而關于愛情,每個深情的人都無師自通如何潔身自好。
我說過,洛如的手段很幼稚。
但,這是我們之間有了問題,才會有幼稚的手段生根發芽的土地。
我不管因為什麼,不論什麼理由,我希望他能做到對我忠誠。
以及,不要讓我不高興。
或者更嚴重,別傷害到我的感情。
我允許他這麼做一次,兩次。
但不允許第三次。
如果他向下滑落,我沒信心會去伸手拉他。
我的公司上市在即。
他解釋了,我就信,我的時間不能用來浪費在老公有沒有說謊上。
所以,第三天早上,看到茶幾上無聲靜置的副卡。
我知道那是陸均儒一種變相的保證。
我們彼此就這樣翻過這頁。
直到半個月后,我們難得都在家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