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覺得畢竟我是他孩子的媽,我也一直都很識趣本分,是該給我一點最基本的尊重。
我摸摸自己還平坦的肚子,輕嘆口氣。
小寶,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6
和江鶴年同居,比我預料中更輕松。
雖然他和楚憐月相處時常表現得像一只噴火龍,但大多時候,他其實情緒挺穩定的。
這也正常,人只有在自己重要的人面前才會患得患失。
他不愛我,所以反而能和我好好相處。
不過他最近和楚憐月的聯系似乎有點少,我好一陣沒看到他給楚憐月打電話了。
晚上看電視時,江鶴年的手機響了。
我躺在沙發上,他就抱著電腦盤腿坐在茶幾前處理工作,手機直接開了免提。
是江鶴年的發小,約他出去玩。
江鶴年拒絕得很干脆。
「哥們,你最近怎麼回事啊?聚餐不來,唱歌也不來,你是打算隱居嗎?」對方先是詫異,隨即又刻意降低了音量,偷摸著說,「你最近是不是又和楚憐月鬧矛盾了?」
江鶴年回答:「沒有。」
「撒謊!楚憐月那閨蜜已經好幾次有意無意問起你的消息了,哎呀要我說,咱們做男人的,也心胸寬廣一點。
「你也老大不小,別再拉那個宋愛欣當擋箭牌,好好和楚憐月過日子得了。」
「宋愛欣不是擋箭牌。」
「這話你也就騙騙楚憐月得了,在我面前還這麼不老實!我跟你說實話吧,楚憐月現在就在旁邊,你要再不來,我估計她今天得把我這會所拆了。」
「拆吧,你記得讓她賠就行。」
說完,江鶴年就掛了電話。
我震驚地看著他的側臉。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江鶴年側頭看我:「怎麼?」
「你……你讓楚憐月自己賠啊?」我真的很懷疑自己聽錯了。
據我所知,楚憐月的破壞力在這群二代中遙遙領先,不過仗著江鶴年會給她善后,她從來是看不慣就砸的。
之前楚憐月還帶人闖過我的大學寢室,把我的床、書桌和柜子都砸了個稀巴爛,連帶我的室友都遭了無妄之災。
我當時樂得差點放鞭炮。
說實話我看不慣自己那堆東西很久了,但也能將就用,我是舍不得換新的。
楚憐月前腳剛砸完,后腳我就收到了江鶴年的「賠償款」。
我拿著那筆錢,讓寢室煥然一新,室友紛紛夸我眼光獨到,砸得真好!
想到這里,我有些遺憾地嘆口氣。
早知道就先不急著搬過來了,以楚憐月的性子,她知道我和江鶴年領了證,肯定還得帶人再砸一次我家。
我不就正好能借此機會重新裝修了嗎!
江鶴年不明白我在遺憾什麼,他看了我幾秒鐘,收回視線,語氣平淡無波:「你希望自己丈夫的錢花在別的女人身上?」
我立刻乖巧搖頭:「不希望。」
但我又疑惑:「但對你而言,楚憐月不能算是『別的女人』吧?」
江鶴年敲鍵盤的動作頓了一秒,又若無其事:「大概吧。」
7
很多時候,我是不太能理解江鶴年的想法的。
但我這人的優點是,我從不強求自己必須了解對方每一個行為背后的真實目的。
我只看那個行為的最終結果是否有利于我。
人與人,年齡不同,經歷不同,說「理解」本就是個笑話。
江鶴年對我究竟是什麼感情,不重要。
但他對我非常大方,情緒穩定,我對他的每一分付出都能得到我滿意的回報。
第3章
如果把伺候他當做一份工作,那這份工作我可以一直干到退休!
江鶴年最近常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我,每次我疑惑地看過去時,他又很快移開視線。
「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問題?」我主動提出,「沒關系,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他很快否認:「沒什麼。」
他對我的態度一如既往,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不過安逸的生活確實會消磨人的警惕。
江鶴年說晚上有應酬,要晚歸,所以我聽到大門處傳來動靜時,還以為是江鶴年回來了。
急匆匆跑去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的臉色難看的楚憐月。
我只當沒發現她的情緒,很平靜地笑了笑:「江鶴年還沒回家,你要進來坐會兒嗎?」
我以為以楚憐月的驕傲,她肯定扭頭就走。
但她不僅沒走,反而進了屋。
在發現屬于自己的那雙拖鞋從鞋柜的正中央被換到最角落時,她的臉色蒼白得我想打 120。
但這事真不是我干的,這個家有很多屬于楚憐月的痕跡,我都是盡量維持原樣。
是江鶴年自己動手的!
楚憐月看著我身上的家居服,聲音干澀:「你們同居了?」
我點點頭。
她慘笑一聲:「連最后屬于我的地方都被你入侵了,宋愛欣,你確實是好手段。」
我沉默著,將拖鞋放到她面前。
「怎麼?假惺惺地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我撓撓頭,又把拖鞋放回角落:「那你自己拿吧。」
我這人愛好和平,幫楚憐月拿拖鞋純粹是出于禮貌。但我又不是受虐體質,她不給我錢不給我資源,我總不能老是拿熱臉去貼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