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但我不敢告訴男朋友。
他最近和他的白月光鬧矛盾,心里正煩。
我尋思作為一名善解人意的女朋友,我得自覺。
所以我預約了人流。
還沒進手術室,就碰到了帶白月光來醫院體檢的男友。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手術單。
「你懷孕了?」
「嗯。」
「孩子是我的?」
「是啊。」
他去樓梯口抽完一整支煙,跟我說:「那你生下來吧,我負責。」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你瘋啦?你的白月光還要不要啦?」
1
江鶴年一開始找我,就是為了氣他的白月光。
那年我還在會所兼職,給包廂送果盤的時候,正好撞上江鶴年和楚憐月吵得翻天覆地。
男方說:「你背著我和你那些男閨蜜勾搭可以,我找女人就不行?楚憐月你怎麼這麼雙標?」
女方說:「江鶴年你不要血口噴人,什麼叫勾搭?我和他們清清白白,哪像你,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能和你上🛏!」
男方又說:「清白?是啊,又牽手又擁抱還接吻,你們可太清白了!」
女方又說:「那是國外的禮儀而已,再說了我就算牽手擁抱接吻了也比你干凈!你就是個臟黃瓜!我寧愿單身一輩子也不可能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的!」
男方氣笑了:「你威脅誰呢?你以為我缺你一個女朋友?」
我眼觀鼻鼻觀心,靜悄悄放下果盤剛想走。
江鶴年突然叫住我,當著楚憐月的面甩給我一張黑卡,問我:「做我女朋友嗎?」
我呆住了。
楚憐月冷笑一聲:「誰稀罕你這幾個臭錢?」
我反應過來,生怕江鶴年反悔,一把抓起銀行卡,乖順地站到江鶴年身后:「男朋友你好,我叫宋愛欣。」
楚憐月的表情跟打翻了調色盤似得,惡狠狠地瞪著我,最后氣極了,給了江鶴年一巴掌。
然后轉身就走。
江鶴年抹了把臉,很疲憊地將自己摔進沙發。
包廂里亂成一團,我安靜地把黑卡放在茶幾上,撿起地面散落的酒瓶酒杯,正想退出去,就被江鶴年叫住:「那什麼,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宋愛欣,心愛的愛,欣喜的欣。」
「這名字挺好。」江鶴年冷不丁笑出聲,上下打量我一眼,「你看起來挺年輕?還是學生?」
「對,大三,和你一個學校的。」
江鶴年愣了愣:「你認識我?」
我心想,你和楚憐月那些「你愛我你到底有多愛我你不愛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很難不知道你的大名。
江鶴年大概也想到這一點,自嘲地笑了笑:「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神經病啊?」
「不覺得。」我平靜地回答,「情種只出身于富貴之家,你們能糾纏這麼多年,說明你們不僅有錢,還挺有愛。」
不像我,滿腦子只有「搞錢」以及「如何搞更多的錢」。
江鶴年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摸出手機:「加個聯系方式。」
我疑惑地看著他。
「剛剛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江鶴年挑眉,「怎麼?反悔了?」
2
我當然不可能反悔。
畢竟江鶴年的家境是眾所周知的好,也是眾所周知的大方。
為了能從他身上多撈點,我對他可謂是予取予求。
無論何時,他只要一個電話,我刀山火海,風雨無阻。
一開始沒人把我當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是江鶴年為了氣楚憐月特意找的擋箭牌。
直到江鶴年的生日會,他當著所有人包括楚憐月的面,宣布我確實是他正兒八經的女朋友。
第1章
不是假的,不是裝的,他確實對我動了真感情。
在場的都是一群二代,大家認識多年,唯獨我是個外人。
江鶴年這話,相當于直接拿我做了靶子。
有和楚憐月交好的女生直接刻薄嘲諷:「江鶴年,你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帶到我們面前來,我嫌掉價!」
楚憐月還是有理智的,她知道這事的主動權在江鶴年不在我。
所以她手里的紅酒是直接朝著江鶴年的臉潑過去的。
但我哪能讓江鶴年這麼狼狽,一個閃現,那些紅酒全都潑在了我身上。
我平靜地抹了把臉上的紅酒,又扯了紙巾擦脖子。
包廂內一片死寂。
楚憐月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聲音顫抖:「宋愛欣,你不要臉嗎?你是沒有自尊的嗎?」
她實在是說笑了。
我一向覺得,自尊這玩意兒就和愛情一樣,是獨屬于有錢人的奢侈品。
生存都談不上,還談自尊?搞笑呢!
我覺得我活到今天,沒做過一件違法犯罪的事,已經是我很有自尊了。
至于要不要臉?
我長得又不是國色天香,我倒是想靠臉生活呢,現實不允許啊!
3
我和江鶴年成了所謂的「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該干的事,自然一件也沒少干。
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江鶴年給了我很多東西,錢,或者昂貴的包包、首飾。
工地上一個建筑工人的性命也才值三十萬。
我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只要跑跑腿撒撒嬌就能得到這麼多。
但我從頭到尾都很清楚,哪怕江鶴年走哪都帶著我,對所有人宣稱我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