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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次日已經被打掃幹淨,卻唯獨少了我那盆綠菊。
三年前我剛入府時,他為了讓我開心不遠萬裡花重金運來全部捧在我面前。
如今隻剩下一盆,也被他和白思思調情時毀掉了。
他見我心緒不佳,主動提出帶我去參加一個生日宴。
“那家人都很好相處,你去了一定能放松下心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早學會了在我面前撒謊。
因為明日的生日宴是白思思的,為了我能夠報仇早些離開,我點頭答應。
白思思院子是京城環境最好的地腳。
前世我就是在這裡被沈溫辭的護衛殺死。
死前我掙紮地說出我的身份,可他們卻說得到的命令是“不論是誰,格殺勿論!”
見到門口迎接的一群人,我腳步一頓。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貼着我親手做的人皮面具。
沈溫辭他當我不知道,竟然殘忍地帶着我參加仇人的生日宴。
“怎麼了不舒服?”
他握住我的手關切詢問,可我隻覺得惡心,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我甩開他的手,站在一旁:“沒事,隻是累了!”
沈溫辭不覺心裡生出一絲疑惑,看向我時也略帶不解,他沒想過我會如此疏離他。
府裡被裝飾得十分典雅,院子甚至和王府差不多大小。
白思思一家背負了我蘇府十三口人的性命,竟然還能改頭換面過着如此潇灑恣意的生活。
三年前,白思思和他父親求到我們家,花重金想買下幾張人皮面具。
可父親拒絕了,因為我們每年隻能做出一張,這是規矩。
而且白思思一家做的是通敵賣國的生意,父親向來正直,直言要是再糾纏就把他們送去官府。
可他們懷恨在心當晚便溜進府中,殺了我全家。
可他們懷恨在心當晚便溜進府中,殺了我全家。
我趕回來時,門口還挂着叔叔嬸嬸的屍身。
父親母親被割破了喉嚨仍在井邊,妹妹被扒光了衣服慘死在床上,弟弟被劍釘在柱子上,一個人都沒有放過,何其殘忍。
白思思的父兄等着我回來滅口,我不知道被他們追了多遠才遇見沈溫辭,是他救了我。
他承諾會幫我報仇,可三年了,他幫助兇手躲避了官府的搜查,還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受害者面前。
席面非常隆重,白思思被大家簇擁着誇贊。
我趁着他們忙着的間隙,将我事先準備好的藥劑倒進了他們的井裡。
他們做的惡事,總要付出代價。
回來時卻見着白思思坐在沈溫辭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婉轉求愛。
“王爺,人家不想戴着面具,那面具的皮是你夫人母親的,一點都不舒服呢!”
沈溫辭捏着他的下巴,咬着牙警告:“說話小心點,敢讓阿瑾知道,你們全家的命就都别要了!”
她的話讓我如墜冰窟。
三年來,所有人皮面具的材料都是沈溫辭找來給我的,他和我說,這皮是稀有的獸皮。
難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沈溫辭你竟然是如此殘忍!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府裡的。
白思思一家的面容在我腦海裡不斷浮現,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戴着用我家人皮做的面具。
我跪在我家人的靈位面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整整十三個面具,我為什麼一個都沒有認出來。
我傷心欲絕,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沈溫辭找到我時,我虛弱地躺在地上,淚流不止。
心口處疼得我呼吸不上來,我知道這是我強行做面具帶來的反噬。
我撐着身子質問:“當年你說你幫我報了滅門之仇,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