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姝怡臉上空白了一瞬間。
「什麼叫手術失敗？！」
我脫掉沾了血的手術服，走了出來。
「手術途中突然引發大出血，我們搶救了很久還是沒辦法。」
她猛地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震驚。
「不可能！怎麼能手術失敗！我不相信，你們必須把她給我救活！」
周時安這時候酒倒是醒了，他臉上的血迹還沒幹，走的很緩慢。
見到溫姝怡，他張了張嘴，從嘴裡艱難擠出聲音。
「對不起院長，是我的錯我沒做好，辜負了你的期望。」
「是這患者的情況太過複雜才會這樣的。我，我也努力了，還是沒辦法。」
迎接他的，是溫姝怡劈頭蓋臉的一巴掌。
「你踏馬再說一遍！什麼叫努力了，努力了她怎麼會死啊！」
「那是我妹妹啊！你怎麼能就這樣讓她死了，你怎麼敢！」
捂住臉的周時安滿是震驚，踉跄往後退了幾步。
「你的妹妹？她怎麼會是你的妹妹！」
但溫姝怡早已沒了力氣回答。
她整個人撲在溫姮的身上嚎啕大哭。
「阿姮對不起，是姐姐沒用！是姐姐沒能救活你，是我該死啊！」
淚水落在溫姮毫無生機的臉上，更顯悲傷。
心底湧出幾分無奈，我也跟着歎了口氣。
與溫姝怡的張揚不同，溫姮的性格更顯内斂。我隻有逢年過節時見過她幾次，每次都是躲在角落裡看着專業書。
偶爾遇到難題，還會向我請教。
她的夢想也是當個醫生。
沒想到，卻死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
溫姝怡越哭越大聲，直接擡起拳頭一拳拳砸向周時安的胸口，朝他歇斯底裡怒吼。
「你賠我妹妹的命，賠我！」
周時安越發慌亂，突然，他指向我。
「是黎醫生！是他故意告訴我要那樣做的，結果突然就大出血了。」
「是黎醫生！是他故意告訴我要那樣做的，結果突然就大出血了。」
「對！我什麼都聽他的，是他要害死你妹妹和我沒關系！是他故意想讓這場手術失敗，想讓我不能轉正！」
見溫姝怡怔怔望着我許久，臉上滿是淚痕。
「黎赫」
我平靜看着他。
「你相信他說的話麼，溫姝怡。」
她的身體一僵，目光有些猶豫。
周時安急了，不管不顧拉扯着女人。
「為什麼不相信我啊院長！就是黎醫生讓我這樣做的，在場的其他醫生都知道的！」
五分鐘前，周時安在手術室威脅其他人統一口徑是意外。敢說出去就讓他們在這醫院待不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溫姝怡那不清不楚的關系，也沒人敢多嘴。
見其他人全都沉默低頭，溫姝怡無處安放的憤怒突然上湧。
她眼底湧出恨意，
「啪」地一下，我的頭被打歪，甚至有些耳鳴。
「你明知道那是我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做的黎赫！」
「你給我滾，滾出醫院！」
她雙眼猩紅，看我像在看仇人。
周圍的醫生都朝這邊看了過來，但沒人敢勸阻。
嫌不解氣，溫姝怡擡手又想來一下，被我攔住。
「我沒理由那麼做。是周時安自己一時激動劃破了血管才沒救過來。」
周時安不由跳腳，指着我鼻子罵。
「你，你這麼說有證據麼！」
臉上火辣辣的，但不及溫姝怡對我的懷疑。
縱然我不在意她早已不再愛我，可我卻無法忍受，她對我職業操守的懷疑。
溫姝怡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那個被周時安罵了的護士突然站了出來。
「我作證，是周實習生自己不小心劃傷病人血管才會造成死亡的。和黎醫生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