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個方案不行。」會議室裡，他将企劃書推回給我，修長的手指在某個數據上點了點，「預算太高，回報周期太長。」
我正想解釋，他突然話鋒一轉：「但方向是對的。傳統工藝要想活下去，就不能隻靠情懷買單。」
說着，他拿起鋼筆，在紙上迅速寫下一串數字：「去找财務部，就說我批的。另外，下個月的國際文化交流會，你跟我一起去。」
我驚訝地擡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謝謝周總。」我輕聲說。
他微微颔首，起身離開時，袖口擦過我的筆記本，帶起一陣淡淡的檀木香。
随着項目推進，我和周暨白的接觸越來越多。
每次彙報工作，他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遇到困難時，他又會不動聲色地幫我掃清障礙。
在他的可持續發展管理下，集團壽命被無限延長。
因為太忙，我和軒軒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我決定申請一個小辦公室用來帶娃。
周爺爺聽說我要帶娃上班，二話不說就直接給我安排了一間帶休息區的獨立辦公室，還特意讓人布置了兒童桌椅和玩具架。
「小軒軒來公司，我老頭子也有玩伴了！」周爺爺樂呵呵地說。
第一天帶軒軒上班，我緊張得手心冒汗。
生怕小家夥不适應，或者打擾到其他同事。
但軒軒出奇地乖巧。
他安靜地坐在小桌子前畫畫，偶爾擡頭看看我，見我忙，又低頭繼續塗鴉。
午休時，周爺爺興沖沖地跑來，帶了一大盒積木。
「軒軒，跟爺爺一起搭城堡好不好？」
一老一小坐在地毯上玩得不亦樂乎，笑聲透過玻璃門傳出去，引得路過的同事紛紛側目。
我趁機處理了幾份文件，效率非常高。
就這樣，帶娃上班的日子漸漸步入正軌。
軒軒很快成了辦公室的團寵。
市場部的小姐姐們經常帶着自制點心來看他；技術部的宅男們教他玩編程小遊戲；就連一向嚴肅的hr總監，見到軒軒也會露出罕見的笑容。
為了不影響其他同事，我制定了嚴格的「軒軒守則」——隻能在辦公室和專屬休息區活動，不能随意跑出去，更不能打擾别人工作。
這天下午，我正在趕制一份加急方案，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屏幕。
「媽媽，上廁所。」軒軒拉了拉我的袖子。
「媽媽，上廁所。」軒軒拉了拉我的袖子。
「好，媽媽帶你去。」我頭也不擡地說，「再等五分鐘，馬上就好。」
五分鐘後，我保存文件，擡頭卻不見軒軒的身影。
「軒軒？」我喚了一聲，沒有回應。
我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起身尋找。
休息室、洗手間、兒童區……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空無一人。
「請問看到軒軒了嗎？」我焦急地向遇到的每一個同事詢問，得到的都是搖頭。
冷汗順着後背滑下，各種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
我沖進保安室，要求調監控。
畫面顯示，二十分鐘前，軒軒自己打開了辦公室門，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會兒，然後邁着小短腿走了出去。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直到看見下一段監控——軒軒在走廊上晃悠時，恰好遇到了從會議室出來的周暨白。
周暨白不常來這一層，一般都是我去找他彙報工作，他還沒有見過軒軒，他們兩個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才對。
但是高大的男人蹲下身，似乎問了軒軒什麼，然後……把他抱走了？
我有些困惑，周總為什麼要帶走軒軒？
按照監控提示，我直奔32樓總裁辦公室。
門虛掩着，裡面傳出軒軒咯咯的笑聲和周暨白低沉的嗓音。
「這樣拼不對，應該轉個方向」
我輕輕推開門，眼前的畫面讓我怔在原地——
向來一絲不苟的周總，此刻西裝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挽到手肘，正和軒軒一起坐在地毯上拼積木。
他冷峻的側臉線條柔和了許多，甚至帶着一絲罕見的笑意。
而軒軒完全沒了平日的拘謹，小臉紅撲撲的，興奮地指着圖紙說着什麼。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到不可思議的畫面。
「軒軒！」我忍不住出聲。
兩人同時擡頭。
軒軒歡呼一聲撲過來：「媽媽！周叔叔教我拼大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