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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輩子,這句話是他經常問蘇向晚的,那時蘇向晚給他的回答就是‘沉默’。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這樣地過下去,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幾乎将人要折磨死。
到最後,他瘋了一樣摔東西試圖引起她的關注,卻一無所獲。
直到那一次,謝文允将玻璃砸向她,碎片刮傷了蘇向晚的手臂。
可蘇向晚隻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罵了一句:“瘋子。”
那是蘇向晚第一次罵他,也是傷得他最深的一次。
因為他終于發現,原來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從那以後,謝文允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每天面無表情,行如死屍……直至最後自殺。
可現在,他的沉默卻引來了蘇向晚的困惑。
謝文允望向蘇向晚,竟不知該說什麼。
半響,才吐出幾個字:“……是有一點不舒服。”
聽見回應,蘇向晚眉頭稍緩,淡淡道:“不舒服就去衛生所,以後不要在家裡胡鬧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這樣冷漠的回應,謝文允在前世早已習慣,也是他早已預料到的。
随着門“咔嚓”一聲關上。
一股沉悶的壓抑感籠罩在胸腔,令謝文允無比窒息。
次日一早。
謝文允有些生疏地前往軍服廠上工。
他上輩子在這裡隻幹了五年,後來便随着蘇向晚外派到了國外。
謝文允剛一到門口,突的,一個陌生的大哥走到他身邊,勾着他的肩膀親熱道:“文允,最近怎麼樣?我們一起進去吧。”
前世三十年過去,他對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
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人強硬拽了進去。
一進去,大哥便松開了他的肩膀,步伐匆匆進了廠裡。
謝文允有點莫名其妙。
上工的鈴聲響起,謝文允看了一圈,才來到記憶裡模糊的位子,接着有些生疏的開始踩縫紉機。
上工的鈴聲響起,謝文允看了一圈,才來到記憶裡模糊的位子,接着有些生疏的開始踩縫紉機。
兩個小時後。
廠内突的警鈴大作。
廠長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怒氣沖沖道:“剛剛廠裡失竊了,有人看見是一個生面孔,是誰帶來的?”
謝文允的心驟然一沉。
下一刻,一個工人舉起了手,指向了他:“廠長,我看到是謝文允把人帶進來的,肯定是他們合謀偷了東西!”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很詫異地看着謝文允。
廠長頓時冷喝一聲:“謝文允!你說說怎麼回事?”
謝文允心頭一顫。
忙上前解釋:“我沒有偷東西,是有個人突然上來和我一起走,但我不認識他。”
可沒有人相信他,難聽的話語一茬一茬冒出來。
“這謝文允是從農村出來的,手腳肯定不幹淨。”
“是啊,聽說心思可歹毒了,為了娶蘇幹部還給她下藥呢……”
這些話,謝文允在前世也聽了無數遍。
如今再次聽到,他的心早已學會麻木以待。
一片吵吵嚷嚷,讓廠長頭大如鬥:“都散了!這事性質很嚴重,來個人,去喊蘇同志來一趟吧。”
很快,蘇向晚便匆匆趕來。
路上,她就已經聽說了來龍去脈。
她一進門就走到廠長的面前,将謝文允攔在了身後:“廠長,我相信我愛人不會偷東西的。”
謝文允心顫了一下。
他原以為蘇向晚會不分青紅皂白指責自己,沒想到她居然會相信他……
見廠長不語,蘇向晚繼續說道:“但他私自帶人進廠的确錯了,你看廠裡損失多少,我來出。”
廠長沉思了一下,還是點頭。
“看在蘇同志的面子上,這事就算了,相信您丈夫也不是這麼沒有覺悟。”
交涉完後,謝文允跟着蘇向晚沉默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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