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沒有打擾我的生活。
後來我才知道,在我創業最艱難的時候,一個匿名的天使投資,幫我度過了最大的危機。
那個第三方公司的背後,是他。
他學會了用尊重的方式來愛護我,而不是用占有的方式來禁锢我。
我甯願他還是那個瘋狂偏執的紀臨川,那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恨他。
但現在,他變得像個遙遠的,溫和的陌生人。
閨蜜在電話裡說:“他這幾年真的像變了一個人,戒了煙,一直在看心理醫生,還成立了心理健康援助基金。或許他真的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了。”
我挂斷電話,坐在公寓的落地窗邊發呆。
巴黎的夜色很美,但我卻想起了那座我發誓再也不會回去的城市。
想起了那個我發誓再也不會想起的人。
心中那道曾經深可見骨的傷疤,似乎在遙遠的距離和漫長的時間裡,開始慢慢結痂,甚至有些發癢。
10
酒會散場已是深夜。
我沒回酒店,沿着塞納河慢慢走。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緊不慢。
我沒回頭,已經知道是誰。
紀臨川走到我身邊,始終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離,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陪我看着河水。
他手裡拿着兩杯熱可可,遞給我一杯。
“你還記得。”我接過杯子,熱氣模糊了視線。
“我記得很多事。”他輕聲說,“比如你不喜歡咖啡裡的卡布奇諾,隻是因為葉知意喜歡。比如你讨厭别人替你做決定。”
我的手指收緊了杯子。
“還比如,”他頓了頓,聲音裡帶着自嘲,“你讨厭我。”
“還比如,”他頓了頓,聲音裡帶着自嘲,“你讨厭我。”
這句話讓我猛然轉頭看他。
他沒有看我,側臉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蒼白,卻很平靜。
“我不會再要求你什麼。”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疊的紙條,輕輕放在我們中間的欄杆上,“這是我在巴黎的地址。如果你願意見我,或者隻是需要找個人聊聊,随時可以來。”
我盯着那張紙條,冷淡地說:“我不會去的。”
“我知道。”他笑了,那笑容裡沒有苦澀,隻有釋然,“但我還是想給你這個選擇的權利。”
他轉身要走。
“紀臨川。”我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變了。”
“是,”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我學會了,尊重你的所有選擇,還有怎麼去愛一個人。”
他走了,真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捏着那張紙條,很久很久。
河風吹過,吹散了最後的寒意,也吹亂了我的心。
我打開紙條,上面隻有一個地址,和一行很小,卻很用力寫下的話: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原因。”
我把紙條塞進包裡,端着那杯溫度剛剛好的熱可可,繼續沿河而行。
未來會如何,或許,就在我的一念之間。
但現在,我隻想靜靜地走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