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劉叙言沒出現以前,我因為應酬胃出血,醫院告訴她我是稀有血型要小心時,她吓得夜不能寐,哭着求我别離開她,從此寸步不離守着我。
哪怕我手指劃了個小口子,都會應激。
可現在,我哪怕丢了一顆腎,她也隻是風輕雲淡的敷衍了事。
雖然放下了這段感情,但内心還是會有一絲不由自主的苦楚。
我自嘲一笑,将她的電話拉入黑名單。
今天第一件事,我找了個大掃除的團隊,把家裡屬于我的一切清掃一空。
親手做的情侶瓷娃娃,七年間的兩萬張合影,連同别墅鑰匙,都燒成灰燼。
第二天我找了個收屍人,制定了收屍服務。
第三天我和朋友參加了一場又一場的派對,朋友看見我大冒險輸了,和漂亮小姐姐喝交杯酒時臉色大變。
「要是讓你家那位看到,會殺了我的!」
燈紅酒綠中,我坦然一笑:
「無所謂,我不在乎。」
當晚,秦婉按捺不住,甩給我一張晦暗燈光下,我和小姐姐喝交杯酒的照片。
「江亦,你回家跪着和我解釋!」
第四天我終于回家,卻不是慫了她,而是我買的快遞到了。
保姆王姨開的門,她小聲勸我:
「姑爺,一會兒你千萬别和小姐犟嘴,好好承認錯誤就好了。」
我走進去,才發現秦婉坐在沙發上安慰啜泣的劉叙言。
劉叙言穿着睡衣,手中緊緊抓着藏藍色的壽衣,無名指上的情侶男戒折射光彩。
正疑惑時,他看我進來,哭得更大聲了:
「江亦,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希望我住在你們家,可你沒必要詛咒我,送我壽衣啊!」
原來這兩天他住了進來,我還真不知道。
秦婉皺眉:
「江亦,想不到你表面大度,背地裡卻這麼小心眼,你離家出走,出去瘋玩,我都沒和你吵架。」
「我隻是讓叙言住家裡好照顧他,你何必——」
我眼神無波,一把将劉叙言手上的壽衣奪過來。
我眼神無波,一把将劉叙言手上的壽衣奪過來。
「誰說是給你買的了?」
展開壽衣,穿在自己身上:
「這是我給自己買的。」
甚至對着落地鏡照了一下。
很合身。
以前我真的很怕死,怕秦婉離開我會活不下去。
可死到臨頭,我才發現自己自視甚高。
秦婉臉色極度難看,站起來就要解我的衣扣:
「江亦,你瘋了!快把這衣服給我脫下來!」
我側身躲開。
秦婉臉色一沉:
「挨打要立正,你和叙言好好道歉,沒必要逃避問題!」
我還沒說話,她松開緊攥的手指,歎息着拿出幾份協議:
「你賭氣出院各種潇灑,叙言出院卻是為了公司着想,加了好幾天的班!」
「他說你給他捐腎他很感激,願意幫你排憂解難,這個副總職位,你就讓給叙言吧,方便他替你工作。」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讓我給劉叙言副總之位。
我自嘲一笑。
「行,我沒意見。」
人都要死了,這些身外之物,我根本不在意。
我幹脆落座,接過她遞來的簽字筆。
每一份文件,都被翻到了簽字頁。
我一向嚴謹,總會看一眼封面和内容對不對的上。
第一份,副總解約書,我幹脆地簽了。
秦婉和劉叙言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