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錄音裡還夾雜着劉璐璐和其他幾個班委的笑聲。
這段錄音是我大二時在一次班委會議後偷偷錄下的，當時她們以為我已經走了。
錄音播完，整個攝影棚鴉雀無聲。
校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緩緩走到李夢瑤和劉璐璐面前，聲音低沉而威嚴：
“校園霸淩比挪用班費更惡劣，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行為。”
李夢瑤的嘴唇開始發抖，精心描繪的眼妝被淚水暈染開來：“校長……我們隻是開個玩笑……”
“玩笑？”校長猛地提高音量，“四年持續不斷排擠、污蔑，這叫玩笑？”
劉璐璐突然崩潰大哭：“都是李夢瑤的主意！她說周小雨不合群，要給她點教訓……”
“你胡說什麼！”李夢瑤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那些班費你也分了一半！”
兩人當衆狗咬狗的場面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劉璐璐突然抓住李夢瑤的胳膊，哭着朝校長喊道：“還有！還有剛剛拍個人照的錢！”
她顫抖着從包裡掏出一疊零散的現金，“這些都是同學們剛剛補交的個人寫真費，每個人200塊！”
李夢瑤臉色驟變，沖過去就要搶那疊錢：“劉璐璐你瘋了！”
劉璐璐靈活地躲開，聲音尖利：“大家都被她騙了！其實300塊的畢業照費用，本來就包含個人寫真！”
“是李夢瑤偷偷告訴我們，說周小雨這種窮鬼隻配拍集體照，讓我們再交200塊才能拍個人寫真！”
攝影棚裡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我就說怎麼這麼貴！”
“合着我們又被坑了一筆？！”
“太過分了！我這200塊還是找家裡要的！”
李夢瑤漲紅着臉嘶吼：“劉璐璐！你别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提議……”
攝影師紅着眼沖過來，一把将李夢瑤推倒在地。
“騙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攝影師扯着領口的領帶，脖頸青筋暴起，“明明說好一場拍攝給我2000塊，結果隻轉了200！還說什麼學生窮，要體諒？”
他顫抖着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和李夢瑤的聊天記錄。
最後的轉賬記錄鮮紅刺目——200元的到賬通知在滿屏“辛苦老師”的虛僞表情包下，顯得格外諷刺。
“上周你說要加拍個人寫真，我忙前忙後布置了三個場景！”
“上周你說要加拍個人寫真，我忙前忙後布置了三個場景！”
攝影師的聲音帶着哭腔，“結果你說學生臨時變卦，取消拍攝？現在倒好，原來錢都進了你自己的口袋！”
“什麼？！我們每人交了500？！”
“班長不是說300是集體照，200是個人寫真嗎？”
“所以實際上集體照隻要200？！”
同學們憤怒的質問聲此起彼伏。李夢瑤跌坐在地，精緻的裙擺沾滿灰塵。
她慌亂地爬起來，卻被劉璐璐一把按住：“原來你連攝影師的錢都貪！”
劉璐璐突然笑出聲，妝容花掉的臉上滿是瘋狂，“大家都看看，這就是我們的好班長！”
周圍的同學開始騷動，幾個男生直接沖上去攔住想要逃跑的李夢瑤。
李夢瑤狼狽地爬起來，歇斯底裡地尖叫：“你們聽我解釋！這錢不是……”
就在這時，林小滿突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手裡舉着一個厚厚的信封。
“校長！”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這是李夢瑤讓我保管的班費，裡面全是現金，一共兩萬三千六百元！”
全場嘩然。
校長接過信封，沉甸甸的分量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李夢瑤同學，”校長的聲音冷得像冰，“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班費會以現金形式存放在學生手裡？”
李夢瑤面如死灰，嘴唇顫抖着卻說不出一個字。
劉璐璐突然撲向林小滿：“你這個叛徒！不是說好——”
她的話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林小滿卻挺直了腰闆：“我受夠了！這四年幫你們做了多少虧心事！”
她轉向校長，聲音哽咽：“校長，這些錢隻是最近半年的。之前還有更多，都被她們用來買奢侈品和旅遊了。”
說着，她掏出手機，調出一系列照片：“這是李夢瑤用班費買的包包，這是劉璐璐的化妝品，這是她們去三亞旅遊的機票……”
照片一張張劃過，李夢瑤和劉璐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人群頓時沸騰了。
“夠了！”校長一聲怒喝，全場瞬間安靜。
他臉色鐵青地轉向李夢瑤和劉璐璐：“你們兩個，立刻跟我去教務處。所有涉及班費問題的同學也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