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經過護士台時，聽到有小護士在讨論：“今天我在婦産科看到林主任了。”
另一個瘦瘦的小護士不在意地回答：“林主任不是懷孕了嘛，來産檢的吧。”
裴綏腳步頓住，他神色一凜，轉了個方向朝婦産科走去。
“林清屏今天來婦産科幹什麼了？”
婦産科醫生看着眼前這個面色陰沉的男人，聲音都有些發抖。
裴綏聽到她說：“來做了流産手術。”
短短幾個字，頃刻間讓裴綏感覺到天崩地裂。
他來不及再說些什麼，轉身就朝車庫跑去。
來到林清屏家，急促地敲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是一對陌生的中年夫妻。
他們看着眼前這個神情焦急的男人，眉頭微皺：“請問你找誰？”
裴綏擡眼确認了一下門牌号，是林清屏家沒錯，他氣都沒喘勻問道：“林清屏呢？”
夫妻倆恍然大悟，警惕的神色放松了下來：“你找林小姐啊，她把房子賣給我們，聽她說好像是要出國，你是她什麼人啊？出國這麼大的事她沒告訴你嗎？”
裴綏神色怔愣，他追問：“你們知道她要去哪個國家，什麼時候走嗎？”
夫妻倆連連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她沒說。”
裴綏眼睜睜看着門在眼前砰一聲關上，失魂落魄地下樓回到車裡。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顯得格外寂靜。
裴綏拿出手機，第無數次撥打林清屏的電話，顯示未接通之後。
他翻開通訊錄，找到張笑笑的号碼撥了過去。
張笑笑疑惑的聲音很快傳來：“裴主任？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裴綏嗓音緊繃：“林清屏走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張笑笑下午的确見過林清屏，但她隻說自己要走，去哪裡卻沒說。
“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聽她的語氣，的确是不知道。
裴綏囑咐張笑笑，有林清屏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然後就失落的挂斷了電話。
機場，候機室。
機場，候機室。
林清屏帶着随身的行李等待登機，她東西不多，加上托運的那部分也隻有三個箱子，她打算其他的到了國外再重新買。
廣播通知她的航班号可以開始登機了，林清屏緩緩起身，跟着人群朝入口走去。
黑夜中，裴綏的黑色轎車仍然停在林清屏家樓下。
他形單影隻地坐在車裡，顯得格外孤獨。
突然，裴綏擡手發動了車，朝着機場疾馳而去。
京陽機場很大，他把車停在停車場，下了車就開始狂奔。
等他跑到候機室門口時，若有所覺一般轉頭看向窗外，有一架飛機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飛入了雲層中。
機艙内。
林清屏靠着椅背，怔怔看着窗外，自己從小長大的京陽市逐漸在縮小，她看到市中心亮起的那些燈光，原本也有她的那一盞。
伸手撫上腹部，裡面小小的生命仿佛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寶寶，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吧。
林清屏在心裡輕輕說道。
裴綏找遍了整個機場，都沒有發現林清屏的身影。
他不得不被迫接受，林清屏已經離開了的這個事實。
回到車上時，裴綏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林清屏一年前航班失事後，她渾身是血被送到醫院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雖然知道這種事情的幾率很低，他還是忍不住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裴綏開着車，伸手打開了車載收音機，關注着今天的航班動态。
垂眼時，對面突然逆行沖過來一輛大卡車，裴綏的車來不及避讓。
“砰！”一聲巨響，是黑色轎車與大卡車的撞擊聲。
而此時，飛機上的林清屏突然驚醒，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微微抽痛。
想着或許是驟然變化的氣壓讓寶寶有些不舒服。
林清屏擡手輕輕撫摸腹部，試圖給裡面的小寶寶一些安慰。
京陽機場前的高速上，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吓了來往車輛一跳。
救援人員很快到達，從翻轉的黑色轎車裡，救出了奄奄一息的裴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