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遲硯對江疏禾的寵愛,曾經是整個上流圈子的談資。
可如今,親手将她的愛犬千刀萬剮的,也是他。
隻因他的金絲雀說,江疏禾偷了她母親的遺物。
所以,遲硯讓保镖綁了她的小狗,每往小狗身上割一塊肉,就逼她交出那件根本不存在的遺物。
眼看小狗被割了九百九十九塊肉後,江疏禾終于徹底崩潰了,她聲音顫抖,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褲腳。
“遲硯!我真的沒拿!你放了它……它陪了我十年啊……還是十五歲那年,你親手送給我的,你忘了嗎?”
遲硯垂眸看她,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他伸手,溫柔地撫過她的發頂,就像從前無數次安撫她那樣,可這一次,他的聲音卻冷得刺骨。
“我當然記得。所以我才選它,你越在乎的,越能讓你說實話。”
“疏禾,我跟你說過,我愛的是你,和知瑤隻是玩玩。”
“玩膩了,我自然會回家。”
“可你為什麼要搶她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她母親早死,那件遺物是她唯一的念想。”
江疏禾仰頭看他,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得可怕。
十五歲那年,遲硯翻牆逃課,隻為了給她買一隻薩摩耶幼犬。
他抱着毛茸茸的小狗,站在她家樓下,笑得肆意張揚:“江疏禾!以後它就是你的了!我遲硯送的,你得養一輩子!”
她紅着臉接過,小狗在她懷裡蹭了蹭,濕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指尖。
那一刻,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從校服到婚紗,從青春到白頭。
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遲硯曾寵她寵得毫無底線——
她随口說想吃城西的糖炒栗子,他翹了晚自習,騎車穿過半個城市去買;她生理期疼得臉色發白,他直接翻進女生宿舍,抱着熱水袋和紅糖水哄她;畢業典禮上,他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單膝跪地,舉着戒指對她說:“江疏禾,嫁給我。”
那時候,他的眼裡隻有她。
可一年前,一切都變了。
可一年前,一切都變了。
遲硯開始頻繁地晚歸,身上帶着陌生的香水味,襯衫領口偶爾蹭着刺眼的口紅印。
她質問他,他卻隻是漫不經心地笑:“逢場作戲而已,疏禾,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
她哭過,鬧過,甚至摔碎了他送她的所有東西。
可他從來不改。
直到今天,他為了唐知瑤一句莫須有的誣陷,親手殺了他們的狗。
“第一千刀。”保镖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遲總,狗沒氣了。”
薩摩耶被丢在地上,鮮血順着木架滴落,染紅了地毯。
江疏禾崩潰地撲過去:“雪團!雪團!你醒醒……”
遲硯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既然你不肯交出來,那就讓知瑤親自處置你吧。”
“阿硯!”唐知瑤紅着眼眶走過來,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袖子,“疏禾姐不肯承認,一定是懲罰不夠……不如,我們用她媽媽的骨灰來試試?”
江疏禾難以置信地擡頭:“你敢!”
遲硯卻已經站起身,淡淡吩咐:“去墓園。”
墓園的風很大。
江疏禾拼命掙紮,卻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
她眼睜睜看着遲硯親手挖開她母親的墳墓,取出骨灰盒。
“不要!遲硯!我求求你……”
她的哭求被風吹散,遲硯面無表情地打開骨灰盒,揚手一灑。
“嘩!”
白色的骨灰随風飄散,像一場殘忍的雪。
江疏禾瘋了一樣撲過去,卻被保镖一把推開!
“啊!”
她滾下台階,後腦重重撞在石闆上,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