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既柏站起身，看到我時閃過一絲晦暗，又瞬間恢複了平日疏離的模樣，隻是襯衫上還沾着幾根彩色的積木屑，顯得有些違和。
「這是你的孩子？」他問，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我牽起桉桉的手：「是的。」
「多大了？」
「兩歲半了。」我有些疑惑，周既柏向來不過問員工私事。
「孩子爸爸呢？」
我抿了抿唇，不想招惹太多八卦，簡單答道：「不在了。」
他眸光微閃，沒再追問，隻是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積木，動作出奇地輕柔。
桉桉好像很喜歡他，我抱着離開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望了他好幾眼。
14
之後的日子，周既柏來我們辦公室的頻率明顯增加了。
有時是帶些進口水果，有時是些益智玩具。
他好像特别喜歡桉桉，有時候一待就是半天。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但還是盡量不被他影響，專心做自己的事。
這天下午，我正在整理繡線，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
周爺爺興沖沖地走進來，結果正好看到抱着桉桉的周既柏。
「既柏，你也見到桉桉啦！」周爺爺一臉開心地湊過來，「我之前就想讓你看看這孩子，我剛見到他的時候還愣了好久呢！」
說着，周爺爺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指給我看，「你看，這是既柏三歲時的樣子，像不像桉桉？」
我的目光落在泛黃的照片上，呼吸一窒。
照片裡的小男孩穿着海軍領襯衫，圓嘟嘟的臉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都和桉桉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照片的年代感和桉桉從沒穿過這種衣服，我簡直要以為這就是桉桉本人。
「這确實很像。」我聲音有些發顫。
「是吧！」周爺爺得意地說，「我第一次見到桉桉就覺得眼熟，這不就是既柏小時候的樣子嘛！」
他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既柏一眼：「既然你這麼喜歡桉桉，那就早點結婚生子，自己生一個玩多好。」
周既柏不語，隻是把桉桉舉高，逗得小家夥咯咯直笑。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一大一小兩張臉靠得極近——同樣的眉眼，同樣的輪廓，連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下垂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一大一小兩張臉靠得極近——同樣的眉眼，同樣的輪廓，連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下垂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腦海。
那晚的宴會既然顧琛州參加了，那周既柏會不會也
會不會他就是當年的那個男人？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穿書之前，我曾做過一個非常旖旎的夢。
夢裡是在一個黑暗的房間，男人粗暴的動作，滾燙的呼吸，還有那句帶着怒意的低語：「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當時隻當是個荒唐的夢，現在想來……會不會是原主經曆那段事情的時候我短暫地穿越過來了。
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周爺爺還在絮絮叨叨地催婚，周既柏卻突然擡頭，目光直直地望向我。
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心思。
我慌忙低頭整理文件，不敢與他對視。
周爺爺離開後，辦公室裡隻剩下我們三人。
桉桉趴在周既柏肩頭，已經昏昏欲睡。
「我抱他去休息室。」我輕聲說，伸手想接過孩子。
周既柏卻微微側身避開了：「我來吧。」
他的手臂穩穩地托着桉桉，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捧着什麼珍寶。
我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臉色蒼白如紙。
如果周既柏真的是桉桉的父親……
「在想什麼？」
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我吓了一跳，轉身時差點撞上他的胸膛。
周既柏不知何時已經回來，正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
「沒、沒什麼。」我後退一步，強作鎮定，「謝謝您照顧桉桉。」
他眸光微閃：「他很乖。」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