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魏晏誠感激地看了眼她，便再度看向了楚瑤。
楚瑤臉色猛地一沉，毫不猶豫大步朝他走來，靠近便是極為怒氣的一句質問：“魏晏誠，你不打算給我一個理由嗎？”
楚瑤問責的眼神重重地壓下來。
魏晏誠心口猛地一酸，平靜道：“我不知道我應該給你什麼理由。”
楚瑤簡直被這話給氣笑了，清冷的臉上滿是陰霾，徑直抓住他的手，越發用力。
“為什麼出國？”
她頓了下，又放緩了語氣，好似蠱惑般地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演四重奏，一起畢業之後去上海弦樂團工作嗎？”
魏晏誠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這個承諾。
他眼眶瞬間一紅，卻是用力地甩開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現在又不想和你們一起了。在這裡讀書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比待在你們身邊強。”
“放屁！”
楚瑤臉色氣得通紅，再次抓住他的手，不管不顧便要拉着他往外走。
“你現在就去給我辦休學！回國之後你就老老實實給我重讀一次高三，我和蘇璃在上音等你，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拉四重奏。”
魏晏誠心好似被撞了一下，舌尖滿是苦澀。
他被楚瑤拽着往前踉跄了幾步後，便用力地抵住了步子。
楚瑤吃驚地回頭，卻見魏晏誠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
“楚瑤，别鬧了。”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我已經有新的四重奏隊伍了。”
魏晏誠直白又刺耳的話鑽進楚瑤心裡，她臉色赫然一白。
“你什麼意思。”她松開了手，目光探究地望向魏晏誠：“你不會是還在生氣吧？我們都已經不和你計較了，你還在計較些什麼？”
魏晏誠愣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涼涼道：“你們不計前嫌？原來你們一直以為都是我的錯啊？”
“我不該拉琴拉的太好，搶了宋昭揚的主奏；我應該讓出我爸的遺物，拱手送給宋昭揚；就算被你們關在琴房裡一整個晚上，我也應該感恩戴德你們最後還是把我放出來了，是不是？”
一連三個問話，問得楚瑤啞口無言。
她僵持了許久，才從齒間擠出字眼來。
“對不起。我為之前做的事情道歉，你現在總滿意了吧。”
“對不起。我為之前做的事情道歉，你現在總滿意了吧。”
“我不管你和那群人做了什麼約定，但現在你必須馬上和他們說，你不和他們繼續搭檔了！”
魏晏誠深呼吸。
心中的郁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在聽見楚瑤的道歉之後，越來越多。
他隻說：“楚瑤，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道歉，我就一定會無條件地原諒你？”
楚瑤一愣。
臉色終于在這一刻，一點點地慘白下去。
“你什麼意思？”
魏晏誠冷着臉，用力地掰開她的手，一根又一根，毫不留情。
“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再和你們搭檔了。你以後别再來找我了。”
說罷，便不再看她，徑直轉身離開。
魏晏誠走出沒幾步，卻聽見楚瑤在身後聲嘶力竭地喊道：“你當年不是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你說話不算數，魏晏誠。”
她的聲音沙啞，還帶了點難以言喻的悲傷。
魏晏誠卻一步都沒有為她停留，很快消失在原地。
可實際上，他的眼眶早就在轉身的第一瞬，便紅了個徹底。
是，他是說過這話。
楚瑤小時候身形弱小，隻要魏晏誠不在她身邊，她就會被其他的大孩子欺負。
她受欺負了又不敢回家，因為她媽已經死了，小三當家做主，不僅不會管她，反而還會故意漠視她，不給她治療外傷。
魏晏誠就會把她帶回自己家，給她消毒傷口。
這個承諾也就是那個時候許下的。
魏晏誠真的做到了保護她十年，可不過朝夕，楚瑤就先變了個人。
是她先違背了朋友的含義，又憑什麼叫他一直守這個承諾？
他不管楚瑤為什麼來這裡，但他和楚瑤、和那兩個人，早就沒關系了。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