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來在領隊眼裡,我完全是累贅。
我的臉色沉下來,緊抿着發白的唇。
楊隊又把一個平闆遞到了我面前,開口問我:“你知道你們有兩個群嗎?”
我迷茫的擡頭。
“你和青青、蕙心等6個人所在的‘318敢死隊全員群’,主要是行程規劃和費用aa。而這個群,”
楊隊指了指剛剛給我看的屏幕,“才是她們私下吐槽、商量對策的地方,你難道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她們對你的态度嗎?”
屏幕的光映在我失神的臉上。
怎麼會,我當然能覺察到她們對我有意見,
在理塘找住宿,便宜的青旅床位不夠時,瑤瑤在群裡吐槽:
“多個男人就是麻煩,不如我們像上次一樣處理吧,我看他穿戴都是名牌……”
我高反有點頭暈走得慢,落在後面幾十米,聽見前面青青壓低聲音對蕙心說:
“他要是再跟不上,下個補給點就處理掉……”
我雖然不是很知道她們想做什麼,可她們眼神中的惡意,是掩飾不住的。
“許臣,你有沒有生過她們的氣?”楊隊收起平闆,看着我,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我聲音嘶啞,“有。”
“有沒有那麼一瞬間,希望她們遇到點麻煩?或者希望這趟糟心的旅程早點結束?哪怕是以一種極端的方式?”
他的問題精準地剖開我試圖掩藏的情緒。
我猛地擡頭,撞進他平靜卻洞悉的目光裡。
“我隻是不滿她們對我的态度,沒有害她們!你不要因為找不到兇手,查不明白就污蔑我的清白!”
“可是,我有證據證明你并不清白,”楊隊冷笑一聲,遞給我一張照片,是蕙心相機裡導出的,在然烏湖野餐時的合影。
我坐在最邊緣的石頭上,單膝曲起,裹着臃腫的沖鋒衣,臉上沒什麼笑容,眼神有些飄忽。
其他人圍在野餐墊旁,青青舉着青稞酒瓶,蕙心比着v字,瑤瑤和墨鏡姐在搶一塊餅幹,米兔裹着毯子在睡覺。
她們幾個,連同食物和酒瓶,構成一個緊密的、歡樂的中心。
而我,像不小心闖入鏡頭的路人甲。
“你說你10點多就睡着了,但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是晚上的11點多,你當時明明就跟她們在一起,根本沒睡!”
“許臣,你從頭到尾都在撒謊,你——就是害死五個人的兇手!”
“許臣,你從頭到尾都在撒謊,你——就是害死五個人的兇手!”
3
我看着那照片裡我的身影,瞳孔都不可置信的放大了幾分,
随後,我顫抖着看向面前的楊隊,
“同志,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雖然是個幸存者,可我也是個受害人,就因為一張照片,你就說我是兇手,造謠污蔑,你知道我内心裡會承受多麼大的傷害嗎?”
“我隻是說我可能十點多就睡了,沒說一定是十點多,我昨晚高反了,我腦子不好,而且我雖然是男人,可身形幹扁,體弱多病,怎麼可能殺掉那5個體重均在130以上的健身女人?”
楊隊死死的盯着我的臉:“是啊,是不太可能。”
突然,法醫把一份剛打印出來還帶着油墨的檢驗報告交給了楊隊。
“她,去世的時間和其他人不一緻。”
說完這句話,把一用筆尖重重的在米兔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聽到這裡,我像是瞬間被針紮了一樣,立刻坐直了身子,有些好奇的看向報告。
楊隊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不動聲色的問法醫。
“什麼意思?”
法醫周翻開報告内頁的圖表,聲音低沉,帶着熬夜的沙啞:
“她的直腸溫度、屍僵程度、角膜混濁度,都與其他四人存在顯著差異……她的死亡時間明顯比其他四人晚得多。”
“結合高原環境對屍變速度的影響模型,我們推算,她的死亡時間比其他四人晚了近兩個小時。”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法醫繼續說:“而且,她根本就沒有高原反應,血氧飽和度,内髒狀态,完全正常,根本不可能虛弱的一直昏睡……”
随後整個房間裡的人,把目光全都落在了我身上。
而我渾身的血液似乎瞬間被凍住了。
“不可能!米兔确實一直身體不舒服,一直在旁邊裹着毛毯休息!”
我失聲叫道,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突兀。
“照片!你們之前給我看的照片也可以證明,當時米兔的臉色确實不對勁啊!”
“确實,當時她确實虛弱的抱着一個毛毯休息。”
楊隊重新看了一下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