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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從煜怔怔的擡手去拉她。
卻被一腳踹開,沈妤看着他,滿眼厭惡,像是看着什麼髒東西。“你若再敢碰我,明日,我父親便會敲響登聞鼓,告上朝堂。”
魏從煜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心髒一陣陣傳來刺痛,他不明白,他的阿妤明明這麼愛他,她在沒個日夜等他回家,她在寒冬臘月與他同生共死,初夜那晚,她哪怕疼得渾身發抖、滿頭大汗,也不想讓他忍着
她明明是愛他的,愛到骨子裡,阿妤不是這樣的。
“阿妤,别這麼對我好不好?”
魏從煜眼中滿是隐痛,清淚滑落。“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入獄,甚至可以去死!你别對我這麼冷漠,我”
沈妤轉身,對着呈璟王爺道:
“可以送客了嗎?王爺,我有些累了。”
呈璟愣了愣,隔着漫天月色看着她,看着她眸中的堅定和微光。
他笑了一下。
“自然。”
随即叫來侍衛将魏從煜架着出去。
“沈姑娘,他如今已經發現你的行蹤,定不會善罷甘休,若你信本王,便繼續住在此處吧本王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他再靠近你半分。”
“當然,若你不想以沈妤的身份出現,我也會幫你處理好一切。”
聽着呈璟的話,沈妤搖搖頭。
“王爺,我心領你的好意可我過夠了困于宅院的日子,我喜歡舞刀弄槍,喜歡自由的日子,我記不清那些經曆離我有多遠了,我從前沒得選,但現在,我想為自己而活。”
她看着自己的雙手,笑道:
“自從您幫我找到根治的解藥,我便随崔太醫學起了醫,如今對解毒也小有所成,他道我是能解救受苦難之人、可承擔重任的女子,我想去試試。”
“為我自己,也為更多正遭受着劇毒摧殘的人。天下之大,總有地方是魏從煜找不到的。”
呈的看着眼前目光灼灼、不為往事所困的女子,胸腔中湧起一團熱意,卻又明了了她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一聲:
“沈姑娘,你有壯志,的确不該為後宅所困是本王想窄了。”
“沈姑娘,你有壯志,的确不該為後宅所困是本王想窄了。”
沈妤看着呈璟。
往涼亭上正栖息的夜鴉看去,輕聲道:
“我知你心,王爺,等我回來之時若您還有此心,便重新談過此事,如何?”
呈璟聞言,眸中重燃希冀,定定看着她片刻。
“我會等你。”
次日,沈妤便向父親交代了所有魏從煜之前的事,包括他手下幾千名武藝高強的死士,包括從前種種。“萬事小心。你能找到自己的路,為父高興,不愧是我女兒!”
在父親的支持下,沈妤很快便女扮男裝去往北方。
她了解到,北邊軍隊中出現了一起怪事,數不盡的将士沒有死在戰場上嗎,卻死于看不見、聞不到的劇毒之下,随行軍醫卻都束手無策。
半月後,她抵達軍營。
“你就是新來的軍醫?”
為首的營帳中人嗤笑一聲。“這些天死的傷的可不少,你這細皮嫩,肉的死都死不明白啊,看你這樣兒跟女人似的,看過死人沒啊?别吓暈過去!”
此話一出,衆人哄堂大笑起來。
沈妤卻沒将心思放在鬥嘴上,隻冷靜道:“屍體在哪?我要先驗屍。”
見她一副臨危不懼,衆人笑聲漸止,一個士兵上前來:
“我帶你去吧。”
自此之後,沈妤每日都在髒亂的環境裡研究死人身上毒藥的毒性,一坐便是一整日,常常連吃飯都忘記,就連當初嘲笑最狠的副将都有點不忍心了。
“行了,去歇着吧,幾十年的老軍醫都沒法子。”
沈妤卻連頭都不擡。“你們是為夏國拼命的人,後方不能出問題,這種毒雖然罕見但我中過類似的毒,能知道有多痛苦,我有七成把握。”
七成!
沒人知道副将此刻什麼心情,良久,他爽朗的笑了一聲。“好小子!那你繼續吧,若真研究出解藥本将定為你上書聖上,好好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