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照片裡的光線很暗，但我還是一眼就看見，我的母親臉上多了幾道血痕，嘴角淌着血，明顯是剛挨了打。
“我早就告訴你，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就不會動她。”
“沈既川，你這個瘋子！你會遭到報應的！”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來。
他輕輕地笑了，聲音依舊溫柔：“乖，少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了。”
我哭到顫抖，幾乎握不住手機。
他聽見我的哭聲後，語氣軟了下來：“清妍，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事情結束後，我們一起出國留學。”他輕聲哄誘惑，“我喜歡你，很愛你，愛到不能容忍你對我撒謊，愛到你必須隻能聽我的話我。”
“所以，從現在開始，别再惹我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語氣輕得像哄小孩，卻帶着一種令人窒息的狠意。
“乖，芊芊已經醒了，我要馬上看到你的道歉直播。”
電話挂斷的瞬間，我崩潰地跪倒在地。
沒想到，口口聲聲說這愛我的人，竟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我打開熱搜點進去，評論區滿是對我的指責嘲諷：
【活久見，原來狀元也能靠關系拿，真夠不要臉的。】
【她家裡什麼背景啊？能不能全部抓去槍斃啊！】
【陸清妍沒有爸爸，肯定是她媽賣肉找了什麼權貴金主做後台。】
【我家孩子複讀兩年都沒能考上理想的頂尖學府，她卻能靠造假走後門考上狀元，這種人不該被原諒！】
我顫抖着手往下滑動，看到的一切令我渾身發冷。
【我和她是同班同學，她一直處處模仿芊芊，明顯就是嫉妒，就連老師也懷疑過她的成績！】
【芊芊樂于助人特别善良，學習又好川成績優異，陸清妍這種垃圾貨色根本沒法和芊芊比，連女神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我作證，陸清妍在學校就是個水性楊花四處勾引男人的賤貨，處心積慮勾搭校草沈既川博上位，妥妥一個心機女。】
點進私信，成百上千條匿名賬号罵我、詛咒我。
我被釘在輿論柱上的恥辱，這群肆意抹黑造謠我的人卻仿佛是正義的使者，高舉道德的利刃，将我千刀萬剮。
而我明明是那個眼睜睜看着媽媽被人折磨，被無端抹黑陷害的受害者。
我想告訴他們我沒有作弊，沒有走後門，我拿到的每一分都是真真實實自己拼來的。
我想告訴他們我沒有作弊，沒有走後門，我拿到的每一分都是真真實實自己拼來的。
顫抖着手打下一句話剛點擊發送，立刻就被舉報屏蔽。
手機彈出江芊芊的消息，我點開。
是我媽的照片。媽媽被打的血肉模糊，一隻眼睛腫得睜不開，嘴角裂開，牙齒斷了好幾顆。
照片下附了一句話：“最後一分鐘。”
4
我被迫打開直播。
鏡頭一亮的那一刻，彈幕如洪水灌入。
【她居然敢露臉？真是不知羞恥。】
【這就是搶了别人狀元位置的賤女人？果然看着就不像好東西。】
【太嚣張了吧，開直播公然挑釁。】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大家好，我是高考作弊事件的當事人。我在此向江芊芊同學道歉”
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寸寸地割着我的心。
“對不起，是我太虛僞、太貪心，嫉妒她，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榮耀。”
彈幕頓時瘋狂刷屏：
【你這種賤人快點替好人死了吧，簡直是禍害社會。】
【真會裝可憐，要不是被抓包，死都不會出來道歉吧。】
我咬着牙忍着屈辱跪下，用盡力氣磕第了一個頭。
我沒有停下更不敢停下，額頭撞地的一瞬，腦中一陣眩暈。
媽媽的臉出現在我腦海裡，血肉模糊。
“媽，我一定會救你的！”
彈幕突然安靜了一下。
江芊芊本人進入了直播間。
她的頭像是清甜可人的白裙照，認證藍v，備注優秀青年代表。